她起身在室内踱步,窗外的花树在月色下投下斑驳的影子,到底母亲想要对她说些什么,到底什么事连大哥也要瞒着,又是谁能够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下毒,这枚普通无奇的翠玉扳指又有什么含义。 如果纸条落入别人手里,若真是什么说不得的,母亲岂不是置身于险境。元容越想越慌,不行,南晋不能呆了,她得想办法快点回去。 昏暗的烛光下,映射着元容逐渐拉长的身影。 “你想去蜀国?” 早上,顾子期如往日般来软语斋与元容一起用朝食,手中的筷子一顿,他不留痕迹的打量了眼元容。 就见她郑重其事的点头,捏着帕子道,“大哥说母亲病的严重,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孝,一直没有时间陪她,如今想要回去看看。” “下去罢,无需伺候。”顾子期看着元容,许久才开口。 宫人们连声应下,勺儿看了眼元容,见她略微颔首,才咬着唇与众人一并退了下去,殿门被轻轻的带上,只剩顾子期和元容相隔而望。 元容想说的都说了,这会只垂着眼听顾子期的答案。若是他不应自己该如何,脑海里跑过无数个应对的念头。 “容儿要以什么身份回去?” 顾子期身子前倾,他食指抵在元容下巴上,对上元容有些诧异的眼神,轻笑出声,拇指在她的唇瓣上若有似无的摩挲着,他的眼神一直盯着她的花瓣般的唇,未染胭脂,透出淡淡的粉,好似邙山下三月盛开的桃花。元容下巴被指尖挑起,刚要移开头缩着身子往后躲,后颈就被一只大手扣住,被力气带的往前。 此刻,元容与顾子期只隔了半尺的距离,她都能感到他的呼吸,只移过眼不去看他,却换来了顾子期的失笑出声,他向着元容眼神垂下的地方凑去,手臂一使力气,元容连忙伸手撑住他的胸口。顾子期靠的极近,拉着她又往前移动了些许,他低头看着元容,眼前的女人似乎没料到他会有这番举动,连忙另一只则用手背掩住自己的唇,仿佛这样就能躲开他。 眼睛微弯,顾子期动作未停,直接吻了上去,他单手扣着她的脖子,吻就这么印在元容的掌心之中,辗转厮磨,手背之下是受到惊吓而有些微张的唇瓣。元容就维持着这个动作,手心手背一片温热,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顾子期!”恼怒的情绪开始攀升,元容皱着眉出声,因为嘴被手背堵着,声音有些闷,不停起伏的胸脯揭示了她此刻极度的不满。 “嗯?”顾子期眼角微挑,下一刻,人就又重新回到了座位上,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未发生过。 “我是姜家的女儿。”元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她知道她不能把顾子期怎么样,只好压回心头的怒气,放平语气,“自然以这个身份回去。” “世人皆知姜家的嫡小姐葬身于数年前的一场大火之中。”单手撑头,顾子期转着手中的杯盏,杯底与桌面偶尔发出轻微的碰撞声,玩的不亦乐乎。 这是不打算让她回姜家了,元容手指惯性的抚上胸前垂下的发丝,一下又一下的转着。 “容儿心里不安的时候,还如小时后一般。”顾子期停了手中的动作,伸手握住她胸前的手,笑着拉到自己眼前,她的手白皙纤细,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唇轻吻上她的指尖,顾子期又笑着移了开来。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让我回家。”元容心里焦躁得很,她不想和他玩猫捉耗子的游戏,她只想知道结果,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跟了我,我自然可以让你去任何地方。”旧游无处不堪寻,无处寻,唯有少年心。现在他所有的东西都寻回来了,就差一个元容和他少年时对她的那份真心。 “顾子期,你疯了。”元容冷笑出声,前一刻还恨不得把她打入地狱,如今话锋一转,又变了性情。 “左右你也没什么值得给我的,莫要忘了,我是商贾出身,商人逐利。”顾子期语气里带着玩味,姜家发生了什么,元容感觉到了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可他不急,他有时间跟她慢慢耗,说到底,姜家的事与他何干。 “平林公主什么性子你不知道么,我的命虽不值钱,可还打算留着。”元容起身,看着顾子期睥睨,“审喆若知道自个的驸马有这个心思,不知会作何感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