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祝谏横了她一眼,但随即却还是忍不住出了一口长气,“我哪里知道会这样,我便是当她跟你和芙儿一样,怎知……” “那你还真知道捡便宜,”祝繁嘲讽地看着他,说:“白白捡了这么大一个女儿。” “胡说什么,”祝谏瞪她,心道眼下事情已经够乱了,如何还能再添乱。 “我有胡说么?”祝繁眉头一挑,勾了一个冷笑说:“姑娘的心思你一个大男人懂什么,若非你平时不知收敛,人会起这心思么?不都是你四处勾人惹下的乱子?” 不得不说,她家老头虽已经三四十岁了,但那张脸皮看上去却是极为年轻的,就是出去说他二十八九也未必没人不信。 一个大男人长了一双杏核似的眼睛,乍一看波光流转似泣非泣,转盼回眸中烟波潋滟,与她家三叔的本来面目相比虽差了十万八千里,却也是少有的美男子。 村中好些人都说她便是继承了她家老头的这双眼和娘亲的口鼻,如此才生得这般的好模样,不过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模样好就对了。 听祖母说,此人年轻时便不知因这样貌害了多少姑娘,曹春花也正是一眼相中他这皮囊才念念不忘,以至于人方才亡妻不久便上赶着做人续弦。 只是她相信荷香并非因老头子外貌,毕竟老头子对人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祝谏不乐意了,没好气地看着她说:“尽知胡言,我何时四处勾人了?就晓得将这莫须有的罪名加在我身上,你还当我是你爹么?” 以为这是他愿意看到的不成,谁会想得到那些女人们会如此孟浪尽知往男人身上看了。 当然,荷香未在那些女人行列之中。 “想让我承认你是我爹,那也得做出一点像当爹的样子,”祝繁哼笑,用下巴指了指外头,“有本事你去把人劝好。” “这……”祝谏这就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祝繁有些瞧不起他,说:“亏得你还是教书的,不知道有句话叫‘解铃还须系铃人’啊?你不去谁去?” 父女俩久久对视不语,半晌后祝谏不得不点头,“也不无一定道理,我去便我去吧。” 说罢,准备起身,祝繁冷嗤了一声,过去扶他出门,还不忘叮嘱道:“你可得好好说话,不能把人的心给伤了,否则我跟你没完。” 闻言,祝谏一顿,低头皱眉看她,好看的眉眼中写着不赞同。 “到底谁才伤人心?这些时日我对你难道不好?竟是连一声爹爹都不曾唤,真当我的心是石头做的?” 这还是过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祝谏第一次提到父女俩之间的事,当即便感觉扶着他胳膊的手在他胳膊上猛的一抓。 祝繁没好气地瞪他,咬牙切齿:“走不走?” 祝谏也晓得她是个不能逼的,无奈只得叹气,点头:“走,走……” 祝繁在心里暗哼了一声,索性把人给放开,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祝谏无奈,只得慢慢跟上。 到了荷香屋门口,祝繁耳朵尖,将里头隐隐的啜泣声听得清楚,立马就凑到祝谏面前压低了声音说:“在哭,你可别一会儿把人惹得更厉害了,记住了没!” 按理说女儿的难得亲近祝谏该是高兴的,只是她这个“惹”字当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摇了摇头,他上前轻轻敲响了门,隔着门板对里头的人说道:“荷香,是我,我能进来么?” 这还是祝谏将荷香带回来后第二次打算进她屋,第一次自然是刚把人带回来的时候给她安排了这个屋子。 身后这个人说他四处勾人,言下之意不就是说他在跟荷香的相处间勾了人小姑娘么。 这可当真是冤枉他了,他向来便紧守着男女之间的距离,女儿家的闺誉如何重要他难道还会不清楚么? 他真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事情就往他预料之外发展了,勾人什么的,可真是没有的一回事。 祝谏的话方才出口,祝繁便耳尖的听到里头的啜泣声停止了,过了一会儿后祝谏又敲了敲门,里头才传来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对不住先生,我现在不舒服,想休息。” 这还是荷香这三年来头一回拒绝跟祝谏说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