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柯祺的地盘,不用担心他们聊天的内容被别人听去。 谢二从南面寄来的香膏已经收到了,柯祺自己留了几瓶,其余的都带给了祁编修。 祁编修得了好处,也把柯祺当自己人,说:“你和谢六元没有夫人交际,只怕对京城中最近的联姻情况不够了解,我这儿整理了一份名单,你拿去看看吧。”这话说着,他就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本子。 柯祺确实没有夫人交际,但别人家的联姻和他又有什么关系?祁编修却特意把这一点拿出来说,就说明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还想要借机提点一下柯祺。于是柯祺接过小本子放回了自己的袖子里。 祁编修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怎么好意思的解释了一句:“我家中庶妹到了该说亲的年纪……” 因为庶妹要说亲,嫡母一心要待价而沽,她每每心里有了人选,总要祁编修去考察一番,祁编修索性就整理出了一份青年才俊的名单。他渐渐就发现,几个主位妃嫔的娘家,如今嫁娶太过频繁了。 祁编修是个谨慎的性子。他自己谨慎还不够,因把柯祺当自己人,所以也提醒了一下柯祺。 不要小看了姻亲往来,世家的人脉很多时候就是通过姻亲这张网拓展开来的。有两个看似八竿子打不到的人,通过姻亲,可能这人妹婿的舅家表妹刚嫁给了那人的妻家族弟,这两人就悄悄联手了。 祁编修这其实是在提醒柯祺,千万不要得罪了一些看似没什么背景其实根本不能得罪的人。 柯祺没有当场看本子,只开着玩笑转移了话题,道:“你总盯着外人,小心家里的那位跟你急。” 见柯祺提起了家里的契兄,祁编修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别提了,我昨天刚惹他生气了一回,都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让我进屋子。”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来喝了一口,那样子看上去很是凄凉。 “咦……你这性子,竟然还能惹他生气?能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吗?”柯祺问。 祁编修说:“昨日他派人去天香楼里买了酱肘子,你也知道的,天香楼的酱肘子十分难买。难得排队买到了,我们又让厨房里弄了两个小炒,然后一边喝酒,一边吃肘子……哎,那肘子确实是香啊!” 柯祺点了点头,这气氛听上去不错啊。 祁编修继续说:“他私底下喜欢玩核桃,我就想办法弄到了两个品相好的,只是一直没好意思送给他。昨日喝了酒,我趁着酒意把核桃拿了出来。他瞧见了以后,果然非常开心,还说要好好谢谢我。” 事情发展到了这里也没什么问题,柯祺搞不懂祁编修是怎么搞砸的。 祁编修再次叹了口气:“我当时不过脑子地问了一句,你该怎么谢我?” “这不是挺好的吗?为着一些小事讨赏也是夫夫间的情趣啊。”柯老司机安慰祁新司机说。 祁编修用一种“你还是太年轻”的眼神看着柯祺,继续说:“他那时就冲着我笑了,反问了我一句,那你想要让我怎么谢你?我一听这话,就想起了你说过的,在自己的契兄弟面前不能太过正经了。” “所以,你做什么了?”柯祺问。 祁编修抹了一把脸,说:“我对着他脱口而出就是一句,想谢我就肉偿吧!” 柯祺差点把嘴巴里的酒都喷了出去,对着祁编修竖起了大拇指,连连赞叹说:“你这话不是说得很好吗?还是说,你家里的那位其实是一位十分正经的人,因此听了你这话以后,觉得你不够尊敬他?” 这撩的程度不算过分啊,夫夫之间如果不能撩,那还如何去增进感情? “不,他听了我这话并没有生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祁编修说。 柯祺怒了。按照这样的发展,祁编修接下去肯定是滚了一夜的床单啊,难道是因为他做得狠了,他家里那位才会生气的?对于柯祺这种没吃上肉的人来说,祁编修这种行为分明就是在狂洒狗粮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