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手里攥着半截木头,那是他破碎的家。 后视镜里的人影越来越小,高烧磨人,迟野头痛欲裂的合上眼睛。 他把喧闹留给了夏允风,就此奔赴一个人的长夜。 作者有话要说: 破了,休息几天理理思路,下周见。 第64章 十年后,柏林。 迟野刚从一个近三小时的会上下来,嗓子干的冒烟,摘掉眼镜揉一揉眉心,开会前倒的一杯咖啡已经凉透了,他端起来一口喝掉,不过瘾,又去磨了一杯。 同事来敲他的门:“嗨,yee,晚上约么?” 聚餐是最无聊的活动,迟野从不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他低着头擦眼镜,说不去。 对方走进来,撞他的肩,很无奈地说:“你从不参加集体活动,上周员工综合素质考评,老板给你的亲和力评分是全事务所最低。” 迟野并不当回事,指了指桌上厚厚一沓设计稿:“没有空,赶着交稿。” 同事探头看了一眼:“是那个很难搞的case?” 天快黑了,迟野拉开了百叶窗,淡淡应了声。 去了深圳之后,迟野用半年时间学习语言,高考前拿到大学offer,暑假尚未结束就去了德国,大学念的建筑,毕业后继续攻读研究生,现在在柏林一家建筑师事务所工作。 在学校时就出类拔萃,大三那年校园改建,他全程参与建筑设计,其中一幅手稿被校方采纳,年纪轻轻便以项目负责人的身份独立领导校园地标建筑的建造。只是德国人盖房子效率不高,那幢建筑至今没有彻底完工,按照工期来算,起码到来年开春才能全部交付。 迟野毕业进了事务所,能力水平均没得挑,虽然不太合群,但毕竟年轻有为,因此深得老板喜爱。 手头上这个项目,客户来自中国,本不是由他负责,但对方要求很高,接连换了3、4个设计师仍然百般挑剔,搞的几个德国人险些自闭,走投无路来向他求助。 迟野不太接国内项目,因此那几位同事也没报多大希望,口头抱怨几句,问迟野:“中国人是否都这么龟毛?” 一栋楼盖了三四年还没盖好,怎么好意思嫌别人龟毛? 迟野不苟言笑,翻开委托书粗略看过,出人意料道:“这项目给我做。” 没有说明缘由,迟野这人做事向来随心所欲,个性十足,同事们高兴终于将这个烫手山芋送了出去,也没人管他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 迟野为这项目加了近一个月的班,和甲方联系过后,他直接将之前的设计稿全部推翻,在客户的基础需求之上加入专业设计,概念稿一出,在会上一稿通过。 同事感慨,说中国人更懂中国人。 不过对方确实龟毛的厉害,概念稿虽然一稿过,但后续挑刺并没有少,可以看出对方自己研究过建筑方面的知识,但懂得只是皮毛,挑的刺也不在什么点子上,更像找茬。 后来迟野直接告诉对方:“我们这里是建筑师负责制,一人一稿,我对我的设计负责,别人别想指手画脚。信得过我就做,信不过你再换人。” 这副嚣张模样直接将对方拿下,龟毛甲方总算闭嘴,安分了不少日子。 刚刚结束的会议将设计方案敲定,迟野今晚要把会议上新增的要求加入方案中,赶在甲方下班之前将最终版发过去。 同事佩服他的毅力:“如果是我早就放弃了,请他换家事务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