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允风走过来:“是你在想心思,所以才没听见。” 经过昨晚那一遭,俩人心里有点什么就再也藏不住了,二十大几的成年人,也没什么必要藏着掖着。 迟野看夏允风的眼神很露骨,压抑着的情感抽离开,他面对夏允风时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最原始的侵略性。 夏允风禁不住他这么看,把迟野攥在手里的洋甘菊拿过来:“给叔叔的?” “嗯。”迟野接着剪,迟建国还在时最喜欢洋甘菊,这人不爱那些花里胡哨的,越简单的东西越喜欢。迟野问,“家里还有牛皮纸吗?” “有的吧,不过这么多年应该不能用了。” 于是迟野使唤道:“去张阿姨家借点儿。” 夏允风去跑腿,捧着花敲开邻居家的门:“张阿姨,家里有牛皮纸吗,借我两张。” “有的有的,阿姨去给你拿。” 张阿姨很快拿给他,顺便送了点自家腌制的酱牛肉,高兴地说:“我早上出门买菜碰见小野了,那么帅的小伙我都没敢认。你们兄弟俩一起回来看老迟啊?” 夏允风点点头:“他使唤我来您家借东西呢。” “好啊好啊,你们缺什么少什么都跟阿姨说啊,不想自己做饭也别往外面跑,不干净,而且大过年的,没几家饭店开门,来阿姨家里吃。好多年没见着小野了,要是你妈妈也在就好了。” 夏允风扯动嘴角,凌美娟要是在恐怕他们谁都不太好。 带着东西回到家,脚尖踢开院门,迟野看他一眼:“收获不少哦。” 夏允风把花和牛皮纸放在架子上,提着酱牛肉晃了晃:“中午就吃这个吧。” 迟野剪了一捧盛放的洋甘菊,用牛皮纸包好,放在太阳底下吹风。 夏允风已经在做饭了,抽油烟机开着,冷清了十年的家里终于有了烟火。 迟野过来洗手,洗完也不走,杵在旁边玩手机。偶尔探头看一眼,断断续续的挑刺:“油倒多了吧。” “你这切的到底是肉丝还是肉块?” “土豆泡过水了吗你就下锅,赶紧捞出来。” 夏允风忍了他半天,受不了,把锅铲一扔:“要不你来?” 迟野悻悻地闭上嘴:“我出去溜一圈。” 周遭终于安静,夏允风动作都快起来。 有电话铃在响,是迟野丢在台子上的手机。 夏允风拿起看一眼,来电人显示是个英文名,他猜测是迟野德国的同事。 “迟野电话!”夏允风高喊一声没人应,去客厅看一眼,“迟野?” 那人不知溜到哪里去了。 手机响个不停,挂断后又来一个,夏允风关了火,替迟野接起来:“hello?” 对面也没听出不对,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德语,听的夏允风头昏。 他用英文说:“你好,迟野现在不在,等他回来给你回电话。” 电话那头是安德鲁,听完哀嚎一声,向夏允风哭诉:“yee到底去哪里了!他把我一个人丢在酒店好多天了,我在这边没有认识的朋友,项目组的同事都回家过年了,我快无聊死了!” “额。”夏允风说,“我稍后让他打给你。” 安德鲁不让他挂,想来是一个人在酒店憋太久了,随便逮着个人都能闲聊。 迟野拎着两瓶梅子水回来的时候,夏允风架着腿靠在沙发上,手机开着外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