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快点多闹闹你哥,明年送你更大的。” 迟野喷了,觉得他妈可能是想累死他。 生日之后,时间一下子快了起来。 迟野毕竟是高三生,空闲的时候很少,偶尔周末凌美娟出门都不喊他了。 那天夏允风兴趣班回来,碰上迟野夹着手机在院子里浇花。 他不知在跟谁打电话,脸上没什么表情,对方说什么他都只是淡淡的应着。 夏允风推门进来,迟野看了他一眼就把喷壶放下了,从身边走过时薅了把夏允风的脑门,然后出去接着打电话了。 夏允风捋捋自己的头发,探个头去看他,迟野靠在墙根下,时不时拽一拽墙头垂落的青藤花。 迟野是在跟他亲妈段筱歌通话,高三学校各种事务需要户口本,他打个电话让段筱歌寄过来。 母子俩上一次通话还在年初,段筱歌不太操心这个儿子,或者说她压根没把迟野放在心上过,这么多年也没回来看一眼,一年就那么几通电话打发掉,往往还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这次可能是听说迟野高三了,终于有了点当妈的意识,跟迟野多说几句,问了几嘴成绩。 其实段筱歌连迟野的年级排名都不是很清楚,她没关心过这个问题,迟野也不会主动去说。 迟野随口说道:“还行。” 这俩字在段筱歌眼里就是不咋地,要么好要么坏,没有什么还行。 段筱歌在电话那头沉默一会儿,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注意休息。考哪个学校,你爸爸有主意吗?” 迟野反问一句:“我考试,我上学,为什么要我爸有主意?” 段筱歌似乎是愣了一下,她没跟迟野接触过,每次打电话聊得那几句不足以让她了解儿子的性格。她理所当然的将迟野的反应纳入青春叛逆期,很大方的谅解了他,说道:“有考虑过出国吗?” 迟野想都没想:“不考虑。” 段筱歌“嗯”了声,将迟野的拒绝视作小孩的不懂事,叹口气说:“如果在国内没有好机会的话,出国也不错的。” 这话迟野可听的太明白了,他亲妈估计以为他成绩差到大学都上不了。 迟野刚要说话,电话里面有人喊了段筱歌一声,俩人说了几句,然后段筱歌说:“户口本我下班后寄给你,上学的事我们回头再说。” 说完就挂了电话,迟野听着对面的忙音,摇着头笑了。 夏允风是在迟野把户口本拿到手时才知道,那天迟野是跟他妈打电话。 迟建国在饭桌上问:“你妈还说啥了?” 迟野面不改色的回答:“没什么,问了问成绩。” 绝口不提段筱歌让他出国的事儿。 迟建国还以为段筱歌转了性,毕竟这人十几年都没太在意迟野。 十一月中下旬,琼州终于缓慢的入了秋,出门得穿个薄外套。 秋风飒飒,琼州岛又开始没完没了的下雨。 这周夏允风值日,被安排清理校园内和大门口花坛里的杂草,和他一起的还有班上五、六个同学。 因为外面在下小雨,老师给值日生发了一次性的雨衣。 迟野早上上学经过校门口,一眼看见他家小乡巴佬撅着屁股在那儿拔草。 他在夏允风背后停下,吹了声口哨吸引注意力。 雨声淅沥,周围脚步嘈杂,夏允风不为所动,还是庄天麒先听见声音。 “野哥!”他高兴地喊。 夏允风这才转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