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久的西防军上下面貌焕然一新。 “请大人放心,下官等一定全力以赴!”年老的宿将一个敬礼,身后齐齐响起整齐的附和声。 海因希里默默地看了他们许久,将手举过肩头,敬礼:“一切拜托了!” 倏然转身,白色的披风如雪,卷起一道漂亮利落的弧度。 海因希里乘着小船一路来到墨本水荡的岔口,百余艘小艇和十几艘中型战舰,以及直属的第三师团已经在那里集结完毕。 扯掉了旗帜与番号,仅有微弱的火把映亮了肃立在各个要害位置的将兵坚毅的脸颊与手中冰凉的剑刃,徒增森然的感觉。 海因希里背着手抬头打量一下眼前严谨的阵型,跳下船来踏上中央一艘中型战舰的甲板。 “军长大人!”副官安诺德向他敬礼,“第三师团整队完毕,请示下!” 石青色的长发被夜风猎猎的扬起,平添肃杀的气息。 西防军年轻的最高长官扫了一眼水域里整装待发的军舰战队,戴着白手套的左手向上抬了抬,作了个出发的手势。 墨本水荡是位于格伦渡口西侧的一条岔道,本质上是拉格龙河为数不多的支流之一,只是相对于主干道充沛的水量和宽畅的河道来说,这条小水荡不过是粗犷动脉分出的毛细血管罢了。而有所不同的是,由于奇妙的地势作用,这条小小支流离开母河之后又在临近离江渡口的低洼地带汇入了拉格龙河,而水荡本身因为常年被茂密的芦苇遮盖,使得很多人忘记这块水域的存在。 他们理所当然的不会想到,这片几乎被人遗忘的水域成为海因希里·索罗上将通向离江渡口最为便利的捷径,水道两旁繁茂的几乎淹没旁人视线的芦蒿成为这支数量不在少数的舰队行动的天然屏障。 “海因希里少爷?” “什么事?” 千帆竞渡,体型修长的小艇飞快在芦苇之中穿梭,灵活轻巧的剖开夜幕下黑蓝色的水面。 海因希里站在战舰的船头,极目而眺,漫不经心的打理着腰间佩剑上面的丝绦。 因为墨本水荡的水域并不宽敞,不适于大型战舰穿行,所以海因希里特意选用了行动轻巧灵活的小艇和中等型号修长身形的战舰,甚至不得不舍弃了自己的旗舰“海鸥”,而选择一艘中型战舰作为自己的临时指挥部。 “下官有件事不是很明白。”安诺德踟蹰了一下,“眼下的情形,分兵救援离江渡口的危险系数太大了,如果我们集中火力攻破格伦渡口防线包抄进入古格的境内的话,胜算会大许多。” “那样的话就来不及了。”海因希里微微皱眉,淡淡的打断他。 “可是即便皇帝陛下出事,那也是天意所为,统战处决不会因此而问罪于你,对于我们索罗家来说,反而是个机会……” “安诺德!”海因希里猝然截断他的话,转过身来,冰蓝色的眼睛里寒意渐次聚拢,“如果你不是跟随我多年,这样的话一旦出口就是一个字,死!” 年长的副官微微骇然。 “你所能想到的,皇帝陛下会想不到么?”海因希里缓了缓脸色,眼中的寒意却不减,在他的脸上停顿片刻,复又转了过去,“家国天下,孰轻孰重,总要分得清楚才好。” 安诺德楞了一下,咬了嘴唇,深色的脸膛竟然浮出几分羞赧的愧意来,沉沉的低下头去:“是,大人。” 远处隐隐传来肃杀的呐喊与厮杀声,金戈相互撞击的冰冷声音与画角嘹亮的长鸣一起划破了夜空的宁寂。 海因希里转头望去,来时方向黑蓝色的天空已被火焰染的通红,厮杀、呐喊、以及血肉撕裂时的尖锐悲鸣混杂在一起几欲震破耳膜。 “凯德中将已经开始行动了。”安诺德望着喧嚣炽热的红色夜空喃喃的道出事实。 海因希里只是微微笑了下,集中西防军第二、第四师团所有战力向格伦渡口对岸的古格防线发起突袭,另一方面从墨本水荡抄向离江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