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陛下便称病罢朝,公主殿下也闭门谢客,搞得国务省上下人心惶惶,陛下是对公主起了戒心啊!这戒心,就在于亚伯特。公主殿下私下传召,将这个秘密告诉我,不过是想要我们这些故人,看在当年卡诺大人余泽的份上,在必要的时候,能够保住他这一条血脉!” 科恩沉默下来。 他站起身,在帐中来回踱步。 “以帝国法度,就算是不名誉的私生子,只要具备皇室血脉,便有继承皇位的资格。”他沉吟着道,“如今以亚伯特的武勋能力,和柯依达公主多年来所掌握的势力,也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与安瑟斯殿下一较高下。陛下会有防备之意,也在情理之中。现在临时往帝都增兵,看来是打算有所动作了……” “所以,我才担心呀……虽说殿下仁慈,不至于做出这过河拆桥的事来,可万一他们真的火并……” 科恩顿住了脚步,想了想,决然道:“你如今是殿下的直属,还是避嫌为妙,这件事不要插手,我来想办法。” 贝伦卡有些错愕,却看他脸上坚定的表情,终于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天下午,原定次日启程的东平军轻骑临时提前开拔,奔赴西南。 而当天的深夜,亚伯特·法透纳在神鹰军驻地自己的营帐中,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科恩·林顿上将?” 短暂的惊讶过后,年轻的金发统领看着夤夜时分出现悄无声息出现自己营帐中的东平军军长,反应了片刻,抬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科恩·林顿,负手站在昏暗的灯火下,仔细打量眼前的年轻人。 金色的短发奢华灿烂,额前有零星散落于异色的双瞳,蓝黑相映,宛如深沉的夜空与波澜起伏的大海,五官的线条犀利英朗,仔细辨别,依稀能够找到几分故人的影子。 只是,更多的,乃是截然不同的桀骜不驯。 科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亚伯特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大人夤夜来访,有什么事吗?” 科恩回过神来,只是微微抬了抬嘴角,露出一丝轻微的笑意:“听说故人之子在此,特意来看一看。” 亚伯特怔了下,很快反应过来。 “那大人看过了,如何?” “你不像他。”科恩幽幽地道,话锋却一转,“不过他若是地下有知,应该会为你而骄傲。” 亚伯特不意他如此夸奖,错愕了一下,轻轻勾了下唇角,缓和一下脸部僵硬的线条。 “大人专程赶来,不会只是为了叙旧吧?” 科恩的笑意收敛起来,微微扬起脸:“明日一早,安瑟斯殿下会带着帝都军两个师团加上外禁两个师团人马返回帝都,你打算带多少人去迎他?” 亚伯特一时没有料到他如此直接,消化了一下他言语里提供的信息量,沉下脸来:“为了保命,只多不少。” “只是为了保命?” 对面投来探究的眼神,亚伯特并不畏惧地迎上去:“那么大人觉得,我该如何?” 科恩反过来问他:“这个问题,不是该问你自己吗?” 亚伯特没有说话。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陛下确实起了戒心,临时增兵,或许是为了防患于未然,也或许是暗藏杀机。”科恩踱开步去,沉默了一阵开口,“从这点来说,你为了自保,并没有错。你是功臣之后,皇族血脉,本人武勋赫赫,倘若陛下要真的无故取你性命,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