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跟着做什么!”大长公主怒斥道,“这里是侯府,就算你们来通风报信立了功,也不是你们能待的地方!来人,把这两个狐狸精打出去!” 两人忙跪下去,凄惨地说:“大长公主,我们不是为了邀功!我们没了爹娘,实在无处可去,侯爷可怜我们才收留了我们!如今我们不忍侯爷落难,特来禀报大长公主,只求大长公主给我们一个落脚之地!” “不要脸的下贱胚子!要不是你们勾引纪郎不归家,他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沈夫人冷眼看着大长公主胡乱迁怒,露出鄙夷的眼神。在她这位婆母眼里,儿子做什么都是对的,就连犯下这样天大的错事,那也是被别人勾的,尤其是女人,仿佛生来就有罪一般! “不!不!我们也是被侯爷派人抓走的!求大长公主不要赶我们走!”两人哭得梨花带雨。 沈夫人不知该同情她们还是憎恶她们,方才两人的轻视,她可看在眼里呢。 “要不是你们上街乱晃,怎么会被我儿遇上!是你们不守妇道!来人,把这两个贱婢杖杀了!”大长公主中气十足的话音一落,就有几个侍卫把两人拉到了院外,“让所有人都看看,勾引我儿孙的人,是什么下场!” 从看不见的地方传来响亮的杖责声,还有两个姑娘惨烈的嚎叫,令人毛骨悚然。 沈夫人屏息凝神,与阿夏一左一右,低头扶着大长公主来到马车前,柔声道:“母亲当心脚下。” 大长公主忽然扭过头来,不由分说打了她一个耳光。 “母亲!”沈夫人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 “要不是你留不住我儿的心,我儿怎么会去外面抓人,犯下这等大事!没用的东西!”大长公主脸上的肉颤抖着,浑浊的眼睛狠狠剜她一眼,这才坐进马车。 沈夫人低头恭送一行人离开,院外两姐妹的惨叫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她冷笑一声,握紧了藏在袖中的毒.药。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要让大长公主母子不得好死! 嫁进侯府前,那老妖婆曾夸赞自己是帝都贤良淑德第一人,哪怕家世配不上侯府,也风风光光把自己迎了进去。 可过不了多久,老妖婆的本性就暴露了出来。自己稍稍打扮一番,她就骂自己勾她儿子不上进,不作打扮,又骂自己仪容不整,想恶心她儿子! 巨鹿侯犯的任何事,若是有别的女人背锅还好,可要是没有,苦头都是自己吃! 巨鹿侯父子一样的混账性子,都是给那老妖婆给惯的! 因为在她眼里,女人压根就不是东西! 别看那老妖婆人前风光,在人后可是个十足的毒妇——对女人恶毒,对儿孙这两个混账男人却甘愿做牛做马! 而她知道大长公主为什么会有如此极端的两面。 据说大长公主出嫁前在宫中很受宠爱,使了好些手段,如愿嫁给了先巨鹿侯,却作天作地,让先巨鹿侯十分厌恶她。时间久了,先巨鹿侯就瞒着她养了外室,等到外室有了身孕,事情被有心人捅到她面前。 大长公主哪里肯依,却一声不吭,亲自带人毒死了那个外室,一尸两命。 她嫉妒外室生性温柔,便收敛了自己的性子,偷偷学习各种女德教条,而身边女子,只要有人言行不合那些教条,她就会像疯狗一样冲上去教训。 而对男人,她开始放下尊严,小意温存,从先巨鹿侯,到如今的巨鹿侯父子,都是她的天、她豁出性命也要保护的全部! 想到这里,沈夫人冷冷笑开。 闹吧,让他们闹吧,当今陛下眼里容不得沙子,这一家子都不会有好下场! * * 朱雀大道作为帝都云阙城最宽阔的大街,两边高楼林立,街上车水马龙。 此时却被士兵清理了道路,过往人马只能站在两旁,看着身穿黄氅的骁骑护送两辆马车。 而马车后跟着三辆囚车,囚的是巨鹿侯与两位京兆府少尹,尤其是巨鹿侯,身材胖大惹人眼球,囚车前还张贴着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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