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唐伽蓝、姜姝、姜朔另坐在一张案几后,一家人高高兴兴吃午饭。 姜冽看着姜琼华说:“念念,屋里热,你怎么还穿那么厚。” “好看呗!”姜琼华学着姜玿华调皮的语气说。 “没关系,都是一家人,难看也不会嫌弃你!”说着,他自己“噗嗤”笑了起来。 姜玿华也笑了:“二哥真不会说话,念念怎么会难看!” 姜琼华把厚重的披风拢了拢,屋子里除了姜姝姐弟还小,就只有姜冽还不知道姐妹俩对换的事,更不知道她有了身孕,他性格大大咧咧,暂时还是不知道为好。 姜凌忽然说:“前几日看见二郎和一个姑娘在街上逛,那姑娘看着有些面熟。” 裴夫人关切地看向姜冽:“谁家姑娘?” 姜冽红着脸不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家世、相貌都不要紧,只要能让你好好过日子就行!” 姜冽清了清嗓子,说:“你们都误会了,我只是在向人家讨教那个……” “哪个?”姜玿华说。 “围棋……” “我明白了,原来是她!”姜玿华神秘一笑。 这下大家都看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 姜玿华只是笑着摇头,不肯说出那姑娘的名字。 裴夫人笑道:“这俩孩子,一个比一个会卖关子!” 大家说笑一阵,用完午饭,士兵传来西疆的战况。 打开信,见落款是裴灏,就知道这封信是迷惑外人的假消息。 上面说火番国国王收到伊斯塔王子头颅,怒不可遏,已陈兵西疆。镇国公带飞鸿军出战,每次都有伤亡,战况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火番国实力比想象中要强很多。 要不是知道这是假消息,一家人准会看得心惊肉跳。 送信士兵脱了靴子,从夹缝里又取出一封信呈上来。 姜冽屏住呼吸接了信,说:“快去洗澡!下次记得在信外面多裹几层牛皮!这气味!” 说着,捏住鼻子,自己打开看了起来。 裴夫人等人忙凑过来看。 姜冽剧烈咳了一阵,说:“你们听我念就是了,别熏着你们!”就念起了信。 这封信是镇国公亲笔书写,上面说火番国国王为狮子发疯一事感到十分愧疚,并且感激天子原谅伊斯塔王子,王子在大祁多留一段时间挺好的。火番国很愿意配合大祁假装开战。每次“战死”的飞鸿军都已经做了安排。大家放心。 众人欣慰。 姜冽正准备把信投进香炉中,姜玿华连忙出声阻止:“拿到外面去烧!” 姜冽才想起信的气味不好闻,笑呵呵出去把信处理了。 一家人聊完,姜琼华带着姜玿华去房间,说:“今天我就要去别庄上住了,要不然这身子迟早被人看出来。” 姜玿华拉住她的手说:“姐姐万事小心,让母亲多派些武士看守。” 姜琼华点头,忽然眉心一皱,又舒展开。 “怎么了?”姜玿华问。 “好像是孩子在动……” 姜玿华看不出姐姐此时是悲是喜,没有轻易接话。 姜琼华幽幽说:“听说宁王一直没醒来,府上的姬妾都走了。” “要是醒来,说不定又会遭暗算呢。”姜玿华说。 姐妹俩聊了很多,天色很快黑下来,姜玿华不得不回宫。 姜冽说:“连晚饭都不吃吗?这么大雪,在家住一晚再回去吧?” 姜玿华摇头,正要登上马车时姜姝跑过来抱住她。 “姑母,母亲说,等不下雪了,我就可以经常进宫看姑母啦!” 姜玿华轻轻拍她的脑袋。 小姑娘顿时眼泪汪汪的:“姑母也要常回家啊,祖母总是很想姑母!” 姜玿华点头,不舍地与家人对视一眼,就坐上马车往皇宫赶。 不一会儿听见后面有马蹄声传来。 “我和二郎送你。”是姜凌的声音。 姜玿华在车中笑了:“谢大哥、二哥。” “一家人客气什么!”姜冽大大咧咧说。 雪下得很大,进了宫,正好独孤飞廉赶来,他想把姜玿华的车马迎进去。姜家兄弟不放心,亲自把她送到凤仪宫才回家。 姜玿华走上长阶,在发生了无数次杀戮的宫门外俯瞰大地,白茫茫的一片。 她又扭头看重新扮回朱雀的罗慎,不知道那场大战什么时候爆发,会怎样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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