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稀拉拉掉了一些落到地上,发出声响。 始终不言不语的白桦,这时候才抬起了头,看过去,又迟又钝地问:“你们以前不是说,你们也能看到大哥吗,为什么他就在你们后面,你们刚刚还要问我他在不在?” 白桦的声音又轻又缓,像一缕要散的烟,苍白面孔上一双漆黑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人看,面无表情说着这话,让站在空旷画室里的其他白家人不寒而栗,霎时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赶紧互相推攘着小跑离开画室。 又只剩下白桦,还是坐在窗前,对着“大哥”浅浅一笑。 ——这一场戏拍了两次,一次是饰演“大哥”的裴珩玉站在画面里的,一次是常人视角下“大哥”并不存在、裴珩玉没有出现在画面中的,有裴珩玉出镜的这一场放在后面拍。 拍完后,谢枝雪闭了闭眼,然后面色缓下来,不再似“白桦”那样阴郁。 他站起身,刚抬脚要走,突然眼前一花、昏沉的一瞬有些失去方向。 不适的过程其实也就两三秒钟,不长,但谢枝雪有点恍惚。他蹙着眉回过神,发现刚刚站在不远处的裴珩玉,这会儿正在他身边扶着他。 裴珩玉只双手扶着谢枝雪的胳膊,确保他不会摔倒,没有做出更亲密的接触。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裴珩玉的语调压得很柔和。 秦源和向钱进他们也小跑过来,有些担心。 谢枝雪轻轻摇了下头:“没事了,不用着急。刚刚只是突然头晕了一下,不罕见。” 听到谢枝雪的话,秦源稍松了口气。 他较为了解谢枝雪的身体状况,以前谢枝雪也偶尔会觉得头晕昏沉,进组后这段日子也不是没有过这个症状,只是之前没有正好在镜头前面发作而已。一般都不严重,几秒钟的功夫也就过去了,所以不用太着急,但就像谢枝雪的体弱一样,没法根治。 秦源拧开保温杯的盖子,将温热的水递给谢枝雪。 谢枝雪伸手去接杯子,裴珩玉便自然放下了扶着他胳膊的手。 但担忧的目光还是绕在谢枝雪的脸上。 回休息室的路上,裴珩玉仍然跟在谢枝雪身边,一块儿慢慢走着。 看着苍白脆弱的谢枝雪,裴珩玉放轻了声音,忍不住再次问:“吱吱,真的没事吗?对了,你要不要吃颗糖?” 裴珩玉说着,顺手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了一颗水果糖,递给谢枝雪。 谢枝雪看了一眼,最终抬手拿了过来,慢条斯理撕开糖纸。 于是裴珩玉嘴角微翘,有点高兴于谢枝雪的接受。 “之前听人说,吃甜的会让你觉得心情变好,所以从进组那天起,我口袋里就一直放着糖,今天还是第一次成功拿出来。”裴珩玉道。 谢枝雪刚把水果糖喂到嘴里,闻言不禁一顿。他看向裴珩玉,发声略有点含糊:“裴前辈,您别告诉我,这颗糖您放在口袋里已经一个多月了?” 见谢枝雪双眼微微睁大,裴珩玉不禁笑得更明显。他有点想逗逗谢枝雪,但又怕把人逗不高兴了,所以还是说了实话:“当然不是,给你的这颗糖是今天早上出门前新拿的。每天都带着同几颗没能送出手的糖,显得我畏缩,所以之前的糖我都给唐岁和宋姚吃了。” 这样一说,裴珩玉不禁又道:“回头他俩要是得了蛀牙,我还得给报销补牙的钱。” 谢枝雪含着水果糖,笑了笑。 来到谢枝雪休息室的门前,这回裴珩玉没有再自然而然跟进去,他站在门外道:“那你好好休息会儿。” 谢枝雪平静颔首。 关上门,秦源挠挠头,说:“枝雪,裴老师还真挺关心你的。” 谢枝雪在躺椅上坐下,闻言淡然道:“你和方瑜姐也挺关心我的。” 知道谢枝雪这是不想聊的意思,秦源也就没再提。 …… 剧组的拍摄照常继续。 又过了两天,裴珩玉兴致勃勃跟谢枝雪提起:“吱吱,之前我们一起参加了的《今天的日子》,它的剪辑版今晚播放第一期,你打算看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