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揉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忍不住又哽咽起来。 “爷爷,说起来这事与我关系不大,我们家也没有沾文兰姐嫁入叶家的任何好处。我本来不想管这事,但如今文兰姐生下了第二个孩子,姐夫在县城单位上班,不是应该给文兰姐也安排一份工作吗? 如果以后文兰姐在城里工作,她就可以与姐夫、孩子生活在一起,这样才像一家人。” 曾昌安听了这番话,也觉有理,黄春莲却着急道:“那他们家会不会因为生气不给文波安排工作啊!” 曾文芳鄙视地瞪了这个自私的二伯娘一眼,道:“文波都已经在阳光一中读书了,按他的成绩能考上大学,还要叶家安排吗?” “如果没考上,那不是还得指着叶家吗?” “那你的意思是为了不惹恼叶家、为了文波的工作,就不管文兰姐了?二伯娘的意思是,文兰姐就该一辈子呆在青山镇侍候人?” 黄春莲脸色一变,看了女儿一眼,没敢再开口说话。这时,外面进来一个人,正是黄春莲心心念念的小儿子曾文波。 只见他双眼通红,眼角还闪着泪花,脸上也有泪痕,一看就是哭过了。曾家男人个子都高,曾文波也遗传了父辈的高个,估计有1.75米。 上一世,曾文波初中毕业就被安排在镇府工作,开始工作并不顺利,毕竟学历有限。后来,娶了个上进了媳妇,逼着他参加函授大专,取了得大专学历。工作才顺心了些,在曾文芳重生之前,在彭山镇升为党政办公室主任。 这一世,曾文波改变很大,自那次与她围绕“要不要继续上学”一事谈开之后,他就有了新的认识,读书也更加努力。 曾文芳记得他说过一句话:“姐,以后我来当你们的靠山”。从那时候开始,曾文芳就知道,这个小堂弟的命运应该也会跟着改变。 “妈,爷爷,你们去跟姐夫说,我会自己考上大学,不用他们安排工作。你们让他给我姐安排工作,我不要我姐一辈子留在青山镇。” 曾文波擦去眼角的泪水,说得义正言辞。其实,曾文波是曾家孙辈中最受宠的一个,他没有长歪,还亏得曾文芳不时灌输的正确人生观。 这会儿,他听了曾文芳刚才对姐姐生活的一番描述,忍不住泪流满面。他想起了那年与文芳堂姐的对话,想起了自己当年的承诺,一着急,就冲进屋来。 他觉得自己是一位男子汉,怎么能牺牲姐姐的幸福来成就自己呢? 姐姐过得这么辛苦,已经为了他们家付出很多了。以后,如果姐夫对姐姐不好,他就让姐姐跟他离婚,他来养活姐姐,一定不会让姐姐受苦。 曾家老太太见自己最疼爱的孙子说不要工作,吓得脸色发白。这段时间,她还不时提醒老伴,让他趁着叶老爷子还在,赶紧为小孙子安排一份工作。 “波儿,你说什么瞎话呢!大人说话,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你快点回家吃饭去,大人的事情大人会处理。你是我们家最懂事的孩子,上面的哥哥姐姐的工作都安排好了,你是兰丫头的亲弟弟,哪有撇开你不管的道理?” 曾文波挺直身子,倔强地道:“我不用他们叶家管,如果叶家对我姐不好,我就让他们离婚,我一定要为我姐撑腰!” “离婚?”曾老太太惊得捂住嘴巴,指着曾文波目瞪口呆。 这个时代,离婚的事情不多,但也有。青山医院有个护士,也就三十多岁,儿子已经十几岁了。丈夫在县城工作,有了外遇,去年两人离婚。这事闹得很大,都说那男人不是东西,是陈世美。 曾文兰哭得更大声了,曾昌安瞪了一眼惹事的曾文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曾文芳无所谓地瞪过去,道:“离婚很稀奇吗?随着社会发展,若干年后,这事会变得很普遍。如果文兰姐所嫁是普通人家也就罢了,大家努力挣钱、养家糊口,也没时间与精力去弄这些有的没的。 可是,叶家是什么人家?姐夫如今在税局上班,他已经通过函授取得了大学学历。以后,会升职,说不定能当个局长呢。到时候,文兰姐还只是初中毕业生,又没有单位,只会在家里干家务活,被抛弃也是迟早的事。” 曾文芳这是添油加醋、火上浇油。 看到曾文芳一脸气定神闲,自家女儿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黄春莲气得跺脚大骂:“你这个臭丫头说什么呢?你敢诅咒兰儿离婚,你安的什么心?你明明是嫉妒兰儿嫁了个好人家。” 曾文芳撇了她一眼,道:“我嫉妒文兰姐什么?嫉妒她每天忙里忙外干活吗?嫉妒她还没成年就生下两个孩子吗?嫉妒她兄弟姐妹都有了工作,只有她没有吗?嫉妒她一辈子老死在青山镇吗?还是嫉妒她随时都有可能被抛弃的命运?” 曾昌安见曾文芳越说越过分,气得猛拍桌子,站起来道:“好了!这事就到这里,我会与叶家人商量,你们小孩子不许再到叶家说这些有的没的。” 曾文芳意味深长地道:“爷爷,我觉得您早应该去说清楚。文兰姐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