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雪从厅里跑出来的时候还穿着拖鞋,看着比起曾文峰矮了点,曾文峰有些得意地摸了摸妹妹的头,道:“还是雪儿好,嫉恶如仇的,我们就不给他们留车子。家里那些舅舅送过来的家具,过完春节,我们也给外公外婆送过去,都不给他们留。” 曾文雪知道哥哥总嫌她个子高,这会儿,哥哥逮到她没穿有跟的鞋子,肯定显摆做哥哥的威风,也就随他了。 不过,想起家里被搬走了几样东西,她还是有些气哼哼的:“嗯,爸妈也不过去了几个月东湖,家里的床头柜就被搬走了好几个。我房间里的洋娃娃一个也没给我留。哼,真讨厌!” 文雪就是看不惯曾家人这种贪小便宜的习惯,说话当然也带了气。那俏生生的小模样,让曾国生父子分外怜惜。 曾国生拉过女儿,无奈地道:“算了,雪儿,我们回去。” 王娟英轻叹一声,道:“你们回去吧,我去找你梨花嫂子,带来的菜都锁在后备箱里,我得去她菜园子里摘些青菜。” “嗯,去吧,别忘了提点东西去。” 王娟英知道梨花知道了她家的事,又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逗得梨花哈哈大笑。 “哈哈,娟婶子,老太太也太逗了。她以为这会儿跑了,那件事就不会传出来了吧?真好笑,这会儿,她肯定去找梅花姑姑了。母女俩都坏得很,还不知道会怎么算计你们呢。” 王娟英见梨花说得有趣,也不由笑了:“随便她们怎么算计,我都被她们算计了半辈子了,如今还有十多天时间,还怕她算计么?” 梨花连连点头:“嗯,嗯,咱们不怕她。这个年啊,也不知道你们家会闹成怎样呢。我最担心的是老爷子,听到老太太做的事,不知道会气成怎么样子呢。记得我刚嫁过来那些年,老爷子也很偏心,不过,后来,文芳考上大学后,他好像就好多了。” 王娟英感慨道:“说起来,老爷子对文峰还不错。那个时候,家里其他男孩子户籍都农转非了,就我家文峰还是农村户口。我也恨过老爷子,后来,听文兰说,叶家记恨我们文芳不肯嫁过去,老爷子还争取过几次,但叶家硬是不答应。 这事啊,我想开了,也不怪老爷子了。后来,文雪考上了幼师、文峰考上了大学,我们家三个孩子都吃上了国家粮。对老爷子啊,我就更恨不来了。 这事老爷子肯定不知道,所以,他也是把你阿生叔当成亲儿子养大的。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计较了。至于,老爷子与其他两位大伯子知道这事会怎么想,我们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本来,文芳还想着清明前再带我们去京都的,可是,沈家那边着急,把文雪与文芳的工作关系都调到京都了,我们的户籍关系也弄好了。春节假期过后,我们一家人就要走了。” “啊,这么快?” 梨花惊讶不已:“文芳上次回来还跟我说,说文峰先去,你们等清明那会儿再去的。” “其实,也不在乎这一两个月的时间。文芳是担心我与阿生,怕我们去到京都会被人看不起。这些日子啊,我也想通了。只要我三个儿女不嫌弃我们,就足够了。其他人是不是看得起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过自己的日子,又不贪图那些亲戚的财物。” 梨花感慨道:“对,娟婶子能这样想就对了。听文芳说,沈家老太爷也老了,身体又不怎么好。你们应该早些去陪着他老人家,毕竟是四十多年没见的亲人。” 两人久没见面,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去菜园里摘菜。王娟英提着菜篮子走的时候,天色已经微黑,她见到老太太与小姑曾梅花进了厨房,两人亲亲热热地说着什么。 老太太与小姑的嘴巴都毒,王娟英能避则避,也不愿意去拿车钥匙。最好等文峰当着老爷子的面去拿,这老太太也忒奇怪了,以为这车子谁都能开走。 要知道,她为了能开动这部车子,可是学了好几个月呢。她记得文辉、文理都没有驾驶证,即使把车给他们,他们也没法开呀? 何况,文芳说过了,这车子即使放着不开,也会费钱。什么年审费、保险费之类的,一大堆呢。如文辉文理这样领一份死工资的人,送他们一部车,他们也开不起。 王娟英对这些不太懂,只是上次文芳姐弟在商量车子房子一事时,她听了一些。还说市区的房子就不卖了,文峰偶尔回来的时候还能住住。留一串钥匙给弟弟王小华,他来厂里的时候可以来家住;再留一串钥匙给陈文干父母那边,如果文峰回来,可以先打个电话,让亲家请钟点工去打扫打扫,也就可以住了。 她觉得这房子这样放着浪费,女儿却俏皮地笑道:“妈,这房子呀,放着不浪费,现在卖掉才浪费。如今,这房子我们连带装修、家具才花了不到十万元。不到十年,我们这房子肯定能卖三四十万元。” “啊?还能这样?” “那是当然,如果不这样,那我渔港那边的房子与皮怎么升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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