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现这才和赵修海有了共同话题,“苏青大夫确实很好,这些年来,家母也是一直请她上门医治。” “陈兄莫怪我冒昧,既已请了苏大夫,为何伯母仍旧……” “哎!根源只有两个字,心病。可惜,苏大夫虽医术高明,但奈何家母往往思量过重,身体时好时坏,始终未能大好。” 赵修海很是感同身受,“原来如此!伯母情形与我姑母很是相似。不瞒陈兄,我姑母亦是为心病所累,这些年始终摆脱不了,凭白受了许多苦楚。若舍妹……哎,逝者已矣,不提也罢。” 陈现却将心跳漏了一拍,赵家前些年曾夭亡了一个女孩子,正是赵修海的亲妹。而自家早些年丢了妹子,至今未能寻回。两家老人的心病都出自这里。 他莫不是觉得同自家情况类似,因此上门倒苦水来了? 陈现觉得自己抓住了事情的真相,下意识地对赵修海有了几分推心置腹之感——都是失了妹子的哥哥,也算同病相怜。 正想着,赵修海欲言又止,“以前也曾惊闻令妹走失,如今还是……” 陈现叹气扶额,“仍是毫无消息。时间拖得越久,找到的希望越小。家中上上下下早已失了信心了。如今只能盼着她被妥当的人家收养,莫要受那颠沛流离之苦。如果她能平安长大,想必现下已经成婚了,可惜陈家上下竟不能亲见。” “唉!”两位惆怅的兄长各自叹了一口气。 半晌,赵修海复又开口,声音很是低沉压抑,“陈兄总好过我,只要肯花功夫寻找,总还有一线之机,我却不能了……” 说到此处,赵修海下意识攥了攥拳头,眼里闪过几丝戾气,却又极快地压了下去。 这时候外间突然一阵响动,紧接着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似是不知有客在此,言语间甚是随意。 “大哥,把你的马借我骑骑,下午便给你还回来。咦?你有客人在啊?” 赵修海抬头看了看来人,心里微的一愣,此人面如冠玉、行动间风流洒脱,那眉眼竟和张芝麻如出一辙! 陈现连忙把来人介绍赵修海,“这是我四弟,单名一个琢字。” 又把头转向陈琢,“还不赶紧见过赵举人。老大不小了,成日里还只知玩乐。” 陈琢没少被自家大哥当着人教训,因此一点也不在意,面不改色地同赵修海见了礼后,就扭身走了,“那我可把你的马骑走了啊!” 陈现只好老父亲一般透过窗子叮嘱他:“莫骑得太快了,仔细跌断了腿。早点回来,别让人操心……” “知道了!”声音已经很远了。 回过神来,陈现对着赵修海讪讪笑了,“家弟不羁,让赵兄弟见笑了。” “无妨,年轻人嘛,跳脱一些也正常。”赵修海嘴里说着,心里却道这四舅子看起来心思简单,定然是很容易讨好的。 两人说话间,已是时近正午。 陈现看了看窗外的日头,“赵兄弟难得来一趟,索性用了午饭再走吧。” 赵修海一点也不见外,当即便应下了,“如此甚好,小弟叨扰了。” 这边宾主相谈尽快,熊台镇那边却始终有些尴尬。 李彦霖先时怒意翻涌,但不久后,就开始暗悔自己刚才过于武断冲动了。 人老了老了,反而失了成算了,昔年也算喜怒不形于色,如今却炮仗一般,一点就着。 李老夫人同文馨谈过一回后,也悄悄同李彦霖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