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未撸起袖子走过去,被大哥陆裕安按住了肩膀。 “文秀,这里是祠堂。”陆裕安摇了摇头,低声呵斥:“不可胡来,有什么事回去再做。” 陆文秀摔了袖子,狠狠瞪了陆唤一眼:“昨日放他回去,真是便宜了他。” 接着又跟来了一抬牡丹凤轿,从上下来一位贵妇人,拢紧了身上的金钗狐裘,对陆裕安兄弟二人道:“还不快进去?” 待那兄弟二人进去之后,宁王夫人转身进入偏殿之前,睨了祠堂外的陆唤一眼。 陆唤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抬头漠然地回视了她一眼。 宁王夫人一向视陆唤为眼中钉,若是这眼中钉能拔掉,她早就拔掉了,可偏偏这十来岁的少年命硬得很,顽强得很,竟然还活到了现在。 两个下人拎着食盒过来,给祠堂外的一些侍卫发放食物。 轮到陆唤时,宁王夫人抬手制止。 她对陆唤绵声道:“外面天寒地冻,唤儿你不吃点,我担心你饿坏了肚子,但祠堂祭拜之日,不能饮食,下人并非陆氏一族,可以不守规矩,但你与你两位兄长却得以身作则,所以还难为唤儿你且先忍一忍,回去了再吃。” “你们两个,把三少爷的饭菜送到他的住处。” 那两个下人连忙点头哈腰,掉了头。 “我会让厨房做一些你喜欢的。”宁王夫人还在外人面前维持着主母的虚假面目,但她面前的单薄少年显然没耐心与她虚与委蛇。 陆唤虽饥肠辘辘,可脊背挺拔,冷冰冰的脸上面无表情,一声也懒得应一下。 什么喜欢的?无非糠菜馒头罢了。 宁王夫人面色稍僵,笑了笑,被丫鬟搀扶着进了偏殿,进去之后,脸上才立刻浮现几分愠怒。 大雪旋转飘落,转眼就将祠堂外的深深巷子掩埋,陆唤跪在朱墙绿瓦外头,身上、肩头全堆满了雪,成了小小的一座雪人。 祠堂里时不时传来欢笑声。 祠堂外却是深巷死寂幽冷。 少年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垂着眸,听着耳边呼啸的凌厉寒风,感受着无穷无尽的刺骨寒冷,日复一日,十四年了,他心中爬上阴郁与恨意。 …… 宿溪和同学们一块儿做完作业,送走他们之后,宿爸爸宿妈妈也来了。 一进病房,宿妈妈手里的保温桶散发出的乌鸡汤的香味就立刻四溢到整个房间。 宿溪一下子馋得要命,惊喜地叫道:“妈,你怎么知道我想喝你炖的汤!” 宿妈妈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把掉在垃圾桶旁边的两个零食袋子捡起来扔进垃圾桶,怒道:“不是让你别吃零食,吃了还怎么喝得下我炖的汤?!” 宿溪吊着石膏腿,乐呵呵地移到床边,迫不及待地盯着保温桶:“我的胃够大,还能喝得下!” 宿爸爸给病房打扫卫生,宿妈妈拉来一张椅子坐下,把鸡汤舀到碗里,递给宿溪。 她还小心翼翼地拿了一张小桌子,放在床上,让宿溪把鸡汤碗搁在上面,免得烫:“那就给我全喝完。” 喝完鸡汤,又吃了点儿饭,宿溪打了个饱嗝,胃里暖暖的。 宿爸爸宿妈妈又陪着她唠嗑了会儿,给她收拾了下。 看着她躺下来睡觉,给她掖好被子,夫妻二人才轻手轻脚离开病房。 宿溪是个夜猫子,这会儿当然睡不着,突然听到手机响了一下,她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