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追玫瑰的人

第5节


都能听到一丁点儿。

    大门外头那条公路寂寥,别说是人,连过路的车也不见得有一辆。

    门卫看见梁月出来,打开电动大门,梁月朝保安室的亭子里头笑着点了点头,捏紧手包走了出去。

    大路灯光昏黄,缀在夜色里,只能照亮小小一方土地,还有更多不能被照亮的地方,仿佛有罪恶在窥伺,叫人后颈发凉。

    梁月拿起手机,脚步缓下来,就站在大门边上,不敢离光亮太远,只准备着叫车走。

    男人声音低沉,将夜幕生生撕裂开来:“梁月。”

    第5章 第5朵玫瑰

    梁月闻声抬头。

    那不远的拐角处,路灯的庇护之下,一辆法拉利安安静静地停着。男人靠着法拉利车门,身体微微朝前倾,海风吹着他的衬衫,贴着他的身体,勾勒出腰腹的形状与线条来。

    蒋泊舟的头发有些长了,跟着海风在额前飘动。梁月看着他抬起手来,熟稔地从唇边取下那截烟,丢在脚边,皮鞋碾上去,将火星尽数压灭。

    他的脚边,一地凌乱烟头。

    梁月直觉深秋海风冷冽,吹得人眼眶都将要酸红。

    深秋的风中,蒋泊舟就那样丢下手中明灭的烟,衣摆带风,朝她走来。

    梁月看着他,只下意识将手包捏紧,等她意识到了,又连忙把手包放到身后。

    所幸夜深灯暗,他应该看不清。

    连呼吸都困难,都怪这冷肃秋风。梁月心想着,眼看着蒋泊舟越走越近,直到他在她跟前站定。

    “蒋泊舟,我……”

    她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身上一暖。

    “天凉了,怎么出门不带件外套,连彭城的气候都忘了吗?”

    字字句句都是关怀嗔怪,仿佛十年隔阂如烟消散,他蒋泊舟只是一个多年老友,或又重新当回那位亲切兄长,将她方才的所有都当做一场胡闹,轻飘飘抛诸脑后,将她的所有都慷慨包容。

    蒋泊舟将他的风衣披在她的身上,仔细将领子捋得平整,似乎决意要把一丝丝寒意都挡在外头,将她完完整整地守护住。

    “谢谢。”梁月说。她抬手,将那风衣的领子从蒋泊舟的手中轻轻扯开,自己把领口.交叠合上。

    那风衣在蒋泊舟臂弯中久了,此刻还带着他的体温。只消她轻轻低头,就能闻到上头残留的香水味,若隐若现的,是鼠尾草的清冽,像这秋日海风,清新却又能醉人。

    “什么时候回来的?”

    却先是这个问题。

    梁月抬头看向蒋泊舟,十年时光,十八岁到二十八岁,虽然再无少年时的意气风发,但岁月真的对男人格外宽厚多情。将青涩褪去,将沉稳赐予,只让那双眼更温柔深邃,不能不叫人心生嫉妒。

    “回国小半个月,上周五刚到彭城。”梁月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沙滩,歪头朝着蒋泊舟一笑,“你肯定有很多事情要问我,走走?”

    “好。”蒋泊舟侧身站到她身旁,同她一起走过马路。几乎是下意识,他的手抬起来,护在她腰后,即便路上并没有车来往。

    梁月偏头看他,忍不住笑起来,“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对谁都这样‘绅士风度’,十年如一日。”

    蒋泊舟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也只是看了梁月一眼,并没有问出口。只沉默着,跟她一起走到路边,慢慢踏上那沙滩。

    他欲言又止,梁月眨眨眼睛,把那几分微不可查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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