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舟相知相恋,薄绛也说要来彭大读大学…… 薄绛,薄绛,薄绛。 这个漂亮的名字刀子一样,狠狠将伤口刻在她心上。 抛却身边数不尽换不完的女友,薄绛就是一个女版的蒋泊舟,家世、样貌、才能、谈吐……无处不耀眼,无处不令人神往。 薄绛才不是蒋泊舟的女友中的一个,蒋泊舟会抛下女友来陪梁月吃饭,飙车副驾驶更是独独留给了梁月。但蒋泊舟却并没有放下薄绛,反倒是让梁月孤零零一人。 想起那些,梁月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其实又何必问?不过第一眼,梁月便知道一颗心被嫉妒和自卑抓挠得鲜血淋漓是个什么滋味。 疼,疼得入骨。疼到十年之后,伤口看似愈合,一旦触碰,撕开便又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身后蒋泊舟似乎要翻身,低头在她的肩胛骨上拱了拱,这才面向另一边,呼吸重新归于平稳。 梁月坐起来,掀被下床,把蒋泊舟的睡袍套上。没有拖鞋,木地板凉得让人头皮发麻,她仍旧往外头走去。 主卧浴室里头干干净净,一只漱口杯,一支牙刷,剃须刀漱口水放在柜子里,看不见半分别人的痕迹。 梁月伸手,指尖在碰到那牙刷手柄的一瞬收回。 一个念头无可避免地袭来,将方才涌起来的半分欣喜都冲散——这间房子里只有蒋泊舟一个人,不过是因为蒋泊舟温柔乡众多,也许这一座,独为她梁月所设。 正如数不清金屋,藏着数不清的娇。 她梁月不过其中一个。 梁月摇摇头,将热水器打开,草草冲了个热水澡,将不悦与委屈稍稍冲刷,还是把蒋泊舟的睡袍穿上。楼下有她穿的拖鞋,衣裤散乱,她弯腰把衣服都捡起来,放在沙发一角。 她下意识地往自己的大衣里头摸过去,手探进衣兜,只捞到打火机,这才意识到,烟早没了。 蒋泊舟的烟辣,她并不喜欢。可此刻烟瘾上来,催着梁月又把蒋泊舟的烟盒翻出来,抽出一支来,坐在沙发扶手上,就低头把烟点燃。 烟雾缠着指尖,被外头阳台吹进来的风打散。刚刚门都没来得及带上,风吹着落地纱,飘得有点惹人心痒。 梁月吐出一口烟雾,只听见不知从哪里传来得的震动声响。 是沙发上的手机,她的。 梁月扭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这个点,谁那么有空? 她站起来走过去,从沙发上摸起面朝下的手机。她没有存这个号码,一串陌生的数字,她还以为是骚扰电话,又来催着她买房贷款。 电话没停,带着锲而不舍。她这才接起来。 那声音像是远古传来的,陌生,却一瞬唤起她的回忆。 “阿月,你终于回来了。” 她下意识喊出那个名字,“尹阙?” 第16章 第16朵玫瑰 梁月一睁眼,看见的就是那盏缀满黑白色吊饰的灯,挂在天花板上,垂下来,仿佛压着这张双人床。阳光从窗纱外头透进来,打在黑白色的吊饰上头,折射打到房间的雪白墙壁上,五彩斑斓的,万花筒一样。 她盯着那光亮,终于想起来自己现在在彭城,蒋泊舟的家,蒋泊舟的床上。现在这顶令人倍感压迫的黑白吊灯之下,小小天地,是她昨夜的栖身之所。 勉强栖身,算不得安稳,叫她紧张害怕,连梦中都不得安宁,担心不小心会褪下盔甲。 外头传来淡淡的咖啡香。梁月翻身,伸手摸向身侧,被窝里头残存的温度早就挥发殆尽,叫她松了一口气。 所幸,这不是她在彭城唯一的栖身之所。梁月如是想。 梁月掀开被子,坐起身来,衣裙都在楼下,手边只有蒋泊舟的衣柜。她挑了件衬衫套上,抓了抓头发拢到颈后,踢开旁边的灰色毛拖鞋,赤着脚走到浴室里头。 两个杯子两支牙刷,旧的那只已被抛弃,换了一对电动牙刷。一黑一白,比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