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才终于将电话拿到手中,匆匆说了句“等会儿见”便要将电话挂断,卡蜜尔笑声不断,从电话中传来,将空气都染得甜蜜温暖。 要回家了。梁月这样想着,将手包拿起来,往登机口走去。 十年前梁月离开时,文森特那本成名作的稿费尚未到手,还是卡蜜尔出钱给他们买的机票,那时彭城尚且没有直飞巴黎的航班,转机时,是梁月第一次见到卡蜜尔,飞机跨越大陆而行,是卡蜜尔陪在她身边。 头等舱里,梁月最先到了机舱内,将东西放下。空乘将牙刷眼罩耳塞都送来,附上夜宵的菜单。上了飞机,梁月的胃口反而好了许多,勾了一碗紫薯粥,又要了一份鱼籽烧卖。 飞机即将起飞,却还没见别的乘客进来,梁剑津当然不会将头等舱包下,梁月毫无宗教信仰,此刻却想起“运命守恒”来。 也许真是时来运转,能将头等舱包下来也说不定。梁月打开电视,准备翻老电影来看。 入口处,空乘引着一人走进来,在梁月身旁,连隔板都不必,一对扶手隔开,就此落座。 梁月抬眼,只冷笑一声,哪里有什么时来运转。 “蒋泊舟,你什么时候改名叫梁剑津了?” 第50章 第50朵玫瑰(3/4) 头等舱空空,蒋泊舟进来之后再没有乘客进来。 梁月双手抱在胸前,冷眼看着蒋泊舟,后者从容脱下外套,一边叠,一边问空乘:“这位小姐晚餐点了什么?” 空乘看了一眼梁月,虽然迟疑,还是将她点的菜单报了上去。蒋泊舟听得认真,空乘将他的外套接过去,他说了声谢谢,补了两句嘱咐:“我也要一样的,两杯苏打水,有酸奶吗?无糖的,加蜂蜜,给她拿一杯。” 梁月无法忍耐,抬头向着空乘:“我想换个位子。” 空乘没来得及回答,蒋泊舟开口便要将梁月气死——“阿月,你就是换到经济舱,我也能跟过去,也会跟过去。” 梁月牙根痛痒,恨不得扑上去将蒋泊舟的肉都给咬下来泄愤:“蒋泊舟我还不知道你能这么蛮横不讲理。” 蒋泊舟解了衬衫扣子,单手抄进裤兜,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肩膀垂下去:“阿月,我只是,真的不能再一次眼看着你离开。” 他浑身写着无奈,看着梁月时,那双眼还带着昨日残余的酒气,眼角红红,眼下乌青,下巴处还有未剃干净的胡茬,显得狼狈又可怜。 千里追妻,便是空乘旁观着也觉得这桥段感人,偏得女主角淡漠如冰山,甚至眼瞧着怒意更甚。 梁月将他那惨样子收在眼底,眼中厌恶丝毫不加掩饰,出言更是酸辣嘲讽:“你是非要你来甩我才算尽情,才算满足是吗?你这些年身边的人就没一个有自尊的?都等着你皇恩浩荡赏赐分手?” 利爪尖牙极尽显露,别说是当初追在他身后任由他呼来喝去的乖巧模样,就连那妖娆与芬芳都不肯施舍,唯有玫瑰荆棘,不见血不肯松口。 蒋泊舟想起梁佩华,梁月对着她,就是这副样子,恨之入骨,冰冷至极。如今的他,对梁月来说,也是只剩下那样了吗? 空乘哪敢继续看戏,沉默着退下去。 梁月将牙齿磨一磨,翻出耳机来戴上,随便开了一部电影,将毯子一盖,彻底拒绝跟蒋泊舟交流。 蒋泊舟能奈她如何,他倒是想要上去将梁月的耳机摘下来,重新将她拽回他的世界里头,或者死皮赖脸挤进去她的世界里头去,可那之后又该如何? 梁月给他的罪名没有错判,他也知道自己罪该万死,可梁月没给他偿还的机会,大门锁死,他只能再门外等,等一条门缝,等一丝光亮。 飞机起飞不久,梁月点的粥与点心被送上来,电影寡淡无味,蒋泊舟在身旁,虽然没说话,但只要他在,梁月都觉得那食物也变得难以入口,尝了两口就推到一旁,虾饺连半个都没有吃完。 蒋泊舟在旁边办公,手指敲着电脑键盘,尽是血丝的眼看着屏幕。梁月那边勺子放下,与瓷碗发出轻轻敲击声,蒋泊舟敲键盘的声音也跟着停下。 嘘寒问暖立刻追过来:“不合口味?紫薯粥太腻了,我看见菜单上有腐竹白果粥,我帮你叫一碗。” 他的笔记本啪嗒合上,说着就要叫空乘。 “你省省行吗?” 梁月语气不善,方才被惹起来的怒气丝毫没有减少。她抽过餐巾纸,将唇角擦了擦。 蒋泊舟牙齿叩紧,胸膛起伏,似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