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哥你……你刚刚……你也……” 季星凌拉着他站起来:“凶兽为什么要抓你?” 葛浩还沉浸在“原来你也不是人”的震撼中,半天才供认:“可能他们想用我泡酒。” 季星凌一愣:“你是蛇?” “不不。”葛浩赶紧摆手,“我是植物。” 牛首之山,有草焉,名曰鬼草,其叶如葵而赤茎,其秀如禾,服之不忧。 “我今天已经闻了整整一天。”葛浩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星哥,我觉得我发育了,我要开花了。” 第6章 不要再让我看到这张破卡! 两个高中生坐在咖啡馆里,共同讨论发育问题。 鬼草开花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不仅要面对一系列生理变化,还要面对凶兽的追捕——那是一个相当庞大的地下团伙,对妖怪的危害程度和人贩子相当。妖管委曾经多次派出灵兽对其进行大规模镇压清扫,可往往是当时销声匿迹,过一阵子却又死灰复燃,如同一块无法治愈的糟心烂疮疤,让大众非常头疼。 不过在麒麟一族亲自镇守的锦城,倒没几个穷凶极恶妖敢直接搞绑架,顶多像今晚的小混混一样,仗着人多困住葛浩,再从他的灵体上薅一把花苞或者根须用来泡酒,卖到黑市攫取不义之财。 但这也足够崩溃了啊!葛浩哭丧着脸:“我真的没什么珍稀药用价值,你说那些人是不是傻?” “穿山甲也没药用价值,结果呢?”季星凌向后靠在椅子上,“而且你还叫忘忧花。” 忘忧花,光是这美好快乐的三个字,就足以忽悠大批没文化的暴发土鳖妖争先恐后奉献出钱包,不然你叫一“喝完之后当场痛哭流涕花”试试,保证没人骚扰。 葛浩长吁短叹,植物的花期一般都在二十五岁左右,这其中也有一点“长大后才能更好进行自我保护”的意思,但自己就是这么倒霉,居然提前到了十六岁。 还没成年呢。 还没高考呢! 季星凌突然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你的妖怪证丢过吗?” “当然没有。”葛浩从书包夹层里摸出一张银白卡,“这怎么可能丢。” 妖怪证的挂失补办至少需要三个月时间,那应该和自己捡的没什么关系。季星凌示意对方把东西收好,单手拎着两个书包站起来:“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 深夜的江岸书苑是很安静的。 如果站在花园里往上看,只有一列列整齐的橙色护眼灯光。 季明朗的太太、曾经连续三年被评选为“银幕第一花瓶”的前·著名影星、现如今的贤妻良母胡媚媚女士,此时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心情很不好地盯着手表,身后九条雪白大尾来回摆动,几乎要掀起一阵小规模飓风。 八点半。 九点。 九点半。 临近十点时,门锁终于传来“滴——”一声。 季星凌敏捷接住迎面飞来的沙发靠垫,及时表明:“我今天送葛浩回家了。” 胡媚媚思路清奇:“你把人家腿打断了?“ 季大少爷心情很复杂,我在我妈心里到底是个什么鬼形象。 “算了,我不想听你的借口。”胡媚媚站起来,命令儿子,“抱好桌上的礼盒,跟我去1302。” 季星凌瞪大眼睛:“为什么要去1302?” “你舅舅下午才告诉我,原来那只姑获鸟就在隔壁工作。”胡媚媚说,“我们去看看能不能挖墙脚。” “不去。”季星凌义正辞严,“舅舅怎么能这样呢,利用职务之便调取妖怪档案,没有道德。” 胡媚媚反唇相讥:“你回回考三百分气你妈,倒是很有道德。” 季星凌:“……” 我错了,您继续。 “就算挖不动墙角,也要和隔壁搞好关系。”胡媚媚收起尾巴,“能被姑获鸟喜欢的小孩,学习肯定不会差,你多和人家沟通交流,说不定也能考700。” 季星凌:? 妈? “行了,知道你考不了七百,四百总行吧?”胡媚媚把礼盒塞进他怀里,“喜庆一点!” 季大少爷半步不愿意挪,心里那叫一个抵触。 “妈,隔壁是我同学,这学期刚转来。” “特粗心,妖怪证到处乱扔。” “还油腻,喜欢骗人!” “虚伪叽叽的洁癖!” “我不去!”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