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叔父、亲祖母。 收起身上的棱角,又能小心揣度那些贵族小姐的意思,再加上杨家书香世家的名头,让杨希茹终于融入到这些世家小姐之中。 连当初相看两相厌的周隽,在杨希茹的小心经营下,关系也融洽起来。 更在周隽着人求见澄观法师而不得时,“无意间”流露出,或许自己有办法的意思。 这会儿站在这里,可不就是受了周隽所托? 只方才虽是说的笃定,这会儿心里还是有些不托底——一则对澄观和尚的身份。 方才不过是远远瞧见,太过愤怒之下,完全失去了理智,这会儿想着,反而又有些犯嘀咕,思忖着会不会长得相似罢了,那人其实根本就不是沈亭;二则自己方才夸嘴太过,即便澄观和尚真的就是沈亭,会不会答应自己所求也不好说。 虽是从心底里看不上堂妹希和,杨希茹也不得不承认,两人在沈亭心中的地位根本不能同日而语。说不得杨希和出马,事情成功的可能占到九成以上,自己去的话,会如何还真不好说。 正自忐忑,那小沙弥已然行至近前: “女施主,里面请。” 远远观望着的周隽神情一愕,心里纳闷不已——还以为杨希茹吹牛呢,不成想还真和澄观和尚有旧吗。 那边儿杨希茹已经迈步入内,一眼瞧见施施然立于僧舍前风姿卓然的沈亭,眼圈一下红了: “沈公子……” 只觉无穷的委屈涌上心头。 自己到底哪里比不得杨希和?如何这些男子一个两个的都对自己恁般无情? 视线正好和沈亭温和的眸子相撞,一时越发愤懑,出言讽道: “护国寺果然好地方,沈公子风姿不减,又闯出偌大名头,更是可喜可贺,老夫人若然知道,不知该怎生欢喜呢。” 这话当真毒辣,须知沈亭乃家中独苗,这一出家,沈家可不要断子绝孙?沈老夫人说不得会哭死,何尝会有一丝喜悦? 杨希茹也是一时冲动,待话出口,又有些后悔,唯恐沈亭翻脸把自己给赶出去。 不妨沈亭脸上庶无半点恼意,更兼仪态儒雅,令人只觉如沐春风: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世间已无沈亭,贫僧澄观,杨小姐,请。” 杨希茹只觉仿如一拳打在了棉花里,怔怔瞧着即便剃光了头发依旧难掩风流俊逸的沈亭,竟是半晌无言。 待得跟着沈亭迈步入了僧舍,入目正好瞧见端坐蒲团之上细细品茶的杨希和,好不容易压下的不平之气顿时直灌胸海,声音一下尖利起来: “还道澄观法师这里是哪位贵客呢,不想竟是你。呵呵,我怎么忘了,你们青梅竹马,法师心里,堂妹自是与众不同,别人见不见俱可,情深义重的小师妹如何能拒之门外?啊呀呀,我来的真不是时候,也不知是否打扰了你们师兄妹,叙旧?” 说着陡然转向沈亭,嘴角噙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冷笑: “对了,法师怕是还不知道吧,你这小师妹眼下可是有一件大喜事呢,帝都里哪个不知,太子宾客家的小姐当真了得,不独得了宫里太妃娘娘青眼,更是得了太后赐婚旨意,眼下已然是法师俗家的堂兄,英国公府大公子的未婚妻了。啧啧,法师俗家好像也是出身沈家吧,论起来,很快就要喊希和一声‘嫂子’了……” “对了,堂妹和法师既有这般深情厚谊,可有求得姻缘签,看在往日兄妹之情,法师少不得会替堂妹好好解一番。” 以为自己不知道吗,沈亭当初可不就是对杨希和情根深种? 说什么抛却红尘世事,还不是对杨希和为了爱而不得? 就不信沈亭知道杨希和已然另有婚约,还能这般浑若无事!更休说还是爱人变嫂子! 听杨希茹字字带刺,青碧最先忍不得: “亏二小姐还是大家小姐,怎么这般胡搅蛮缠?也不怕外人听了笑话……” 还要再说,却被希和止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