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距离赵大厨去世差不多过去了将近二十年,没想到他会在多年以后,听一位客人说从他的手艺里品尝到了赵大厨的味道。 这句话,是他整个厨艺生涯里最高的评价。 傅杳听着他激动的语气,知道他是误会了。 泰安酒家,传承百年,主要靠两位赵大厨。 第一位赵瑞安,奠定了泰安酒家的基础,甚至给淮扬菜特色定下了基调。毕竟赵瑞安时代的食客,都只认最正宗的淮扬菜,只在泰安酒家。 至于第二位,算一算年纪,现在大概还在赵家后院,为复兴泰安酒家练习炒锅吧。 没了赵瑞安的泰安酒家,现在泯然众矣。 “曾路过扬州吃过几回。”傅杳也不多做解释,继续品尝起这碗红烧肉来。 饭毕,她也没付账,继续用玉佩顶账,直接带着人就走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傅杳隔三差五的都会到酒楼来打牙祭。她也不挑,杨厨子做什么,她就吃什么。 渐渐地,杨氏夫妇也都习惯了这个半夜出没的客人。每次她来,都会提前准备好香茶来招待她。 与此同时,何木匠夫妻已经将道观的主观给修缮完毕。当然,这虽然称之为主观,但实际上空间并不大,进门就是三清像,周围一圈点蜡烛的地方,其他就没了。 主观修好,其余最基本的设施,比如伙房、厢房、客房、院墙等也需要一一修缮。 “让何木匠先盖伙房。”傅杳吩咐道。 三娘应是,大郎却有些好奇:“我们观里都没人,为什么要先盖这个。” “因为你家观主我很穷,又不能一直吃霸王餐,只能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咯。” “您很穷?”这点大郎不敢苟同。很穷的人,能刚刚拿出一缸白银来?他可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银子,就是其中一锭都没见过。 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样,傅杳黑了脸道:“那银子是我问我们邻居借的,还有门口那个鼎也是。” “我们还有邻居?”这回另外两人都看向了傅杳,他们可再没见过之外的人。 “对,是个特别特别小气的吝啬鬼,碰他一文钱都跟你急的那种。”傅杳显然不想多谈他,“总而言之,你们回头想办法搞点银子。” 三娘大郎:“……” “以,您的能耐,赚钱不是,轻而易举?”三娘不解道。 大郎跟着点头,“就是就是。” 傅杳语气变得沉痛起来,“没想到认识这么久,你们竟然还这么不了解我。我怎么可能因为钱财外物,而抛弃我做人的原则。不要说现在,就是以后,未来,我都不可能用我是法术去换取那肮脏的金钱。” “……”虽然这话听上去很义正言辞,但他们怎么就觉得很没说服力呢? 不过几日后,道观三清像前,还是多了个功德箱。同时,道观门口,方二家的三个女儿在那摆了个香烛摊。卖香烛的收入,道观得一成。 这些都是三娘的办法。傅杳知道后,大大夸奖了三娘一番,并答应给她一个小奖励。 不过三娘却有别的想法:“观主,若是给您,赚很多钱,我能复活吗?” 这是个意料之外,但又在清理之中的要求。傅杳有些玩味道:“大郎都能重新回到人世,你自然也能。不过要给我赚钱,会很困难。你确定以这个位交易?” 没想到请求能被接受,三娘神色难得激动起来,“我确定!”她无比确定! 虽然死亡是以另外一种形式活着,但她仍旧无比怀念阳光和雨露,怀念那些鲜活的时光。 “好。”傅杳点头,“那我祝你一切顺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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