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这道观……其实是鬼窝吧…… 不过,虽然这桌子坐了半圈奇奇怪怪的人,但这顿饭吃得却非常热闹。 江掌柜能歌善舞,吃到一半,唱起从前时兴的小曲来给大家助兴,杨厨子就在旁边非常捧场地用筷子敲着碗沿,嘴里连连叫好,偶尔给送上一杯酒让妻子润嗓子。 隔壁傅杳在和一团空气玩骰子,三娘在中间做庄,玩的似乎也挺尽兴。 只有大郎非常实诚的埋头能吃,看得赵兴泰怀疑这个从前是不是饿死的…… “大郎,吃饭不要吧唧嘴,不然你倒着换张嘴吃。”傅杳手里甩着赌盅,对坐到下方去了的大郎道。 大郎立即闭上了嘴巴,而明白过来的赵兴泰却差点呛到。 等咳完后,他却心里有种别样的情绪。 他有些喜欢这样的氛围,这是一种和在家不一样的感觉。很轻松,很惬意,不需要去想那么多,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行。热闹的欢声笑语下,连心似乎都显得不怎么孤独了。 就在他正体验这种奇异的感觉时,傅杳凑了过来,“小伙子,要不要来赌两把?” 看着那小巧的赌盅,赵兴泰大概是被这气氛所感染,人也放开了,“好啊,来玩玩。” 两刻钟后,赵兴泰看着布靠布的荷包,只想呵呵。 果然还是他低估了某些人,不对,某观主的脸皮厚度,在这种事情上竟然都作弊。 待酒过三巡、杯盘狼藉时,外面突然传来钟声。 新年交替之际,里中会敲响钟声,告诉所有人新的一年已经到来。 “过年了啊。”江掌柜靠在丈夫怀里道。 “是啊,过年了。”赵老爷子抱着酒坛子,看着外面闪亮的焰火。 “观主,我等一下可以回家看看吗?”大郎看着傅杳期待道。他想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和家人团圆。 傅杳却是拒绝了他,“不用,你爹娘已经来了。” “真的?”大郎一喜,翻身爬了起来朝着外面跑去,“那我去接他们!” 傅杳没有阻止,不过其他人却都看向她,江掌柜更是道:“大郎他这是?” 他们都认识大郎,但是关于大郎的事却半点都不知道。 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傅杳干脆满足他们的好奇心,“我之前答应过他的父母,只要他们能帮我建起道观,我就让大郎再次投胎成为他们的儿子。” “竟然还能这样。”江掌柜恍然,“那现在道观……” “已经建完了。”傅杳道。 “这样说来,大郎是要走了吗?” “对。” 大约两刻钟左右,道观外面传来说话声。 杨厨子去打开道观门一看,几十个村民结伴上来了,手里都还拿着香。 他们先是在门口打了爆竹,接着一一进门上香。 香火袅袅中,筵席已经不知何时撤了。傅杳站在三清像前,把大郎招了过来。 她指尖在大郎额头一点,大郎的魂魄便从纸衣服中滚了出来。这时众人才知道,少年壳子里的大郎,原来只是个十多岁还稚气未脱的孩子。 “观主?”大郎看着自己的身体,有些不解地看着面前的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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