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浅浅笑了下,但当目光触及手里的匣子时,他眼底的光又渐渐暗了下来。 又坐了大约两刻钟左右,小厮跑回来了,气喘吁吁道:“公子,傅大人回来了。” 柳赋云当即抱着匣子就走。 …… 傅侍郎这边刚与住持分开,随从就来他耳边低语,说是柳家五郎求见。 对于柳家这个后辈,傅侍郎印象还是挺不错的。傅柳两家是亲家,他也愿意扶持优秀的后辈。 “今日不是放榜的日子?”傅侍郎道。他特地避出城,就是不想一些杂事缠身。 “是。柳五公子高中五十八名。”随从早就打听好了消息。 “哦?”傅侍郎这倒有些意外了。苦读十年,一朝高中,按道理来说应该在庆祝才是,现在柳赋云却撇下那么多人来找他,看来是有要事。 念此,傅侍郎又道:“他来多久了?” “等了两刻钟。” “唔,”傅侍郎摸了摸胡子,道:“让他进来。” 一般人在寺庙没有容身之处,但是达官贵者,寺庙里都会特地安排单独的场所,供他们更衣休憩。 很快的,柳赋云被领了进来。恰好,寺里的斋饭这会儿也送了过来。傅侍郎看了他一眼后,请他入座。 既然斋饭到了,食不言寝不语,柳赋云陪着用餐,并未立即将来意说出来。傅侍郎见他能如此沉得住气,心里不免暗自点头。 饭后,傅侍郎让仆人把女儿带了下去,他则拿起了茶杯对柳赋云道:“今日放榜,你不与同窗庆贺,怎么反倒找起了我?” 柳赋云沉默了一下,道:“大人,我打听到了三娘的一些音讯。” “哦?”傅侍郎停下了摆弄茶盖的手,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她在哪。” 虽然三娘被病逝,大哥那边不闻不问,但这到底是他的侄女,他让人暗中去把三娘找回来,只是到今天都没回音。 柳赋云把带来的匣子放两人中间的桌子上一放,道:“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但是我去里水时,遇到一位观主。那位观主说,只要打开这个,三娘就会出现。” 接着,他把在里水的所见所遇,前前后后全都细述了一遍。 在说到玉佩时,傅侍郎放下了茶杯;等他讲到那座诡异的道观时,傅侍郎虽然不信这些,但神色也多了几分凝重。 “她说让你带着这匣子来找我?”傅侍郎问。 “是。” 傅侍郎看着面前简陋的桐油匣子,眼中若有所思,他没有立即打开,而是道:“现在匣子已经到了我手里,你就先回去吧。” “您不把它打开吗?”柳赋云没想到他会让自己走,忙道,“这里面有三娘的线索。说不定她现在正在某个地方挨饿受冻,正期盼着我们去把她找回来。” “我会打开的,三娘我也会去找。”傅侍郎看着他道,“而你,现在最主要的,是准备接下来的殿试。” “可是……” “没有可是!”傅侍郎神色一肃,“所有人都在看着你呢,你难道忍心让他们失望?” 柳赋云死死盯着匣子看了好一会儿,最终红了眼圈。他知道,傅侍郎是不想他分心。或者说,在傅侍郎看来,三娘也…… “那,晚辈告辞。”他缓缓吐出口气,艰难道:“若是有三娘的下落,还请大人第一时间告知。” “去吧。” 让人把柳赋云送走后,傅侍郎将匣子一开,只见里面放着一团破碎的血衣。那衣裳上的血迹已经很旧了,像是铁锈,料子也不再光鲜,但从颜色和布料上来看,能看出这衣裳的主人是出身富贵的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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