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轩,其实根本不是本世子想多了。刚才近距离看她,眉眼之间真的……对了,你看到梁汉森的父母,可有什么不对吗?” 独孤寒调整心态,满血复活一般的对着孙玉轩。 “没有。”孙玉轩摇头,径自走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又说,“梁安是道道地地的七家屯人,那个曹氏……就是普通的农家妇人。” 独孤寒听到这话,微微蹙眉。一脸想不透的看着他,又道:“既然如此,这几日的征兵,为何他们夫妻俩没有露面?” “不清楚。”孙玉轩摇头,咬了下嘴唇猜测的说,“或许是他们……不爱凑热闹吧。” “也许。”独孤寒颔首,重重叹了口气。 这对夫妇真的不简单,养了梁汉森那样有担当的小伙子,又教育了齐妙这样的丫头。 时间尚不允许,允许的话……真该好好去见见。 “对了,假冒赵师爷的人选出来了。那些村民也全都闭了嘴。有了这次事情,白淼应该……能跟她好好相处了。” 独孤寒听到这话,点点头,没有说话…… …… 齐妙回到家,曹氏就哭了。应该是哭了好久,至于什么时候哭的不清楚。 小妮子走进屋,看着看着母亲伏在哥哥肩头哭泣的样子,鼻头很酸。梁安虽然没有哭,不过眼睛通红。 齐妙脱掉鞋子,搂着梁安的胳膊,说: “哥,到了边境万事小心。咱爹教你的,一定要日夜苦练。只有你苦了,才能在战场上……活着回来。你首先要记得,你得活着!” 梁汉森没有说话,满眼通红的重重点头。 这一晚,梁安家谁都没有睡。四口人就坐在炕上,你一句、我一句的不停嘱咐。大多都是曹氏再说,茶水喝了好几壶。 天空渐白,时辰差不多快到了。曹氏已经开始擀面条了。 据说农家人有个习俗,出远门的孩子,要吃面条。老人,则是吃饺子。 说是吃面条绑腿,腿绑在了家里,就不会客死他乡。 虽然寓意有些凄凉,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没有想它是不是真的,只希望它能应验、孩子平安回来。 齐妙洗漱完,端水出来倒。刚倒完准备回屋,院子里传来了叫门声。 小妮子走到门口开门,没想到独孤寒身边的随从白润竟然站在这里。纳闷的看着他,狐疑的问: “你……有事儿?” 白润点头,冲着祠堂的方向一抱拳,恭敬地说: “奉世子爷的命令,令兄要提前走,不跟大部队一起。” 啥?! 齐妙懵了,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白润再次点头,无声的告诉她,她没有听错。 齐妙蹙眉,抿唇一下,又道:“只有我哥哥提前走吗?” “不是。”白润摇头,轻声的又说道,“还有梁汉松、赵睿达、黄博、于……” 说了差不多十个人,齐妙多少能想明白独孤寒的用意。侧身让路,示意他进屋。白润摇头,看着她又说: “我不进了,你让你哥哥一刻钟后去祠堂。我还得去通知别的人。” 说着,转身欲走。可随后又转过身,看着她小声的说:“这事儿保密,不许跟任何人提。我也只是多跟你说了一嘴而已。”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齐妙重重点头,不敢有意思怠慢。 关上院门之后,小妮子快速进了屋。将白润刚才告诉她的,简单的说了一下。梁安没有吱声,曹氏顶着一双肿眼泡看着儿子,咬着下唇,说: “赶紧,把面条吃了。吃完……娘送你。” 梁汉森没有说话,因为他怕一张嘴,就哭出声来。 那一碗卧着荷包蛋的白面条,梁汉森谁都没有让,自己一个人,“西里呼噜”的吃了下去。 这是他十七年来,第一次吃独食。 齐妙接过面碗,转身去到外屋地。转身的一刹那,她落泪了。 她真的舍不得梁汉森走。 前世她是独生女,最向往的就是有个妹控的哥哥能疼自己。好不容易老天给她个机会,没想到才相处几个月,哥哥就走了。 把碗筷放在盆里,屋子里传来梁汉森略带哭腔的声音—— “爹、娘,孩儿走了。孩儿一定不辜负您们的期望,一定保住自己这条命,回来尽孝。嘣嘣嘣——” 磕头的声音传来,齐妙知道,这是在道别了。 梁安走上前,伸手把人扶起来,然后轻拍他的肩膀,说: “好孩子。爹……以你为傲。去吧,单独走不是坏事儿。记住了,要做那把锋利无比能偷袭的匕首,不要做砍刀。” “是,爹。森儿记下了。”梁汉森话音一落,梁安伸手,把儿子抱在了怀里。 狠狠拍了他后背好几下,这才送开手,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