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 从怀里把瓜子拿出来,放在炕上道: “没啥好东西,就是些瓜子,爷你们就沾沾喜气。” “那我可得沾点儿喜气。” 冯氏说完,凑上前抓了一把。 梁宿友看着大儿媳的样子,张口欲说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要是换做以前,梁宿友早就开口呵斥了,但是如今…… 果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冯氏磕着瓜子,看着齐妙挑眉追问着: “妙儿,你家今儿摆了几桌,都谁去了啊。我看你拿来的东西不少,那边摆桌也这么多吗?” 对于冯氏的问话,齐妙早有准备。 她惯会刨根问底儿,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不算晚。就算今日她不说,改天冯氏一样也会去问别人。 想到这儿,靠着箱盖点点头,道: “摆了二十五桌,备了三桌。估计都用上了。给你们拿的都是荤菜,那些素的,没给你们拿。” “丸子我拿了不少,还有那肘子,那是我娘昨儿烀的,烂糊。一会儿给我奶吃点儿。” 冯氏一听这话,忙不迭的摇头,说: “你奶?那可算了吧。你奶现在吃些油大的就拉肚,可不能给她。喝些粥、吃点儿小河鱼就行。” 齐妙没吱声,不过看得出来,梁宿友有些不愿意。 不管咋地,他还得要面子。 即便王氏不能吃油腻的,是事实。也不能当着孙女说出来。 轻咳两声算是提醒,不过冯氏压根不较景儿,边嗑瓜子边说: “妙儿,你是不知道啊。你奶这一天天,竟事儿啊!要么就不拉,要拉就没完没了……” 一边嗑瓜子一边说拉屎的事情, 普天之下,估计也就冯氏能做出来这事儿。 齐妙很佩服她,听着她说的这些,嘴角狠狠抽了两下,没有言语。 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现在想的就是赶紧找个机会,开溜! 正琢磨着,就听院子里的梁桂兰说—— “老姑,你咋回来了?哎,你们……你们这是……” 冯氏一听“老姑”二字,犹如打了鸡血一般,赶紧冲了出去。 梁宿友也抓紧起身、下地,穿好鞋,赶着跟着出去。 齐妙怕老爷子受不了,扶着他的胳膊陪着。 院子里,梁敏霞一身素衣站在那里,头上还戴着朵白花。 她身后是两个丫头一个婆子,还有一个小厮。 梁敏霞目光涣散,毫无斗志,更加没有任何求生欲。 婆子走过来,看着梁宿友敷衍的行了礼,轻蔑的看着老爷子,说: “我们老爷过世了,十三姨太太过门不满半年,按照我们东陵的说法,送将回来,婚嫁自便。” 说着,又把一个布包塞给他,继续说: “这是我们夫人给的,说是跟了我们老爷一次,这衣服、首饰算是给她的嫁妆,日后找门亲,好好嫁人吧。” 轰—— 婆子这话说完,梁宿友瞬间身子踉跄一下。 东跨院原本关着的房门,这会儿也推开了。 原来,梁亮一直都在屋里睡觉,没有出去。 从院子里出来,看着窝窝囊囊的梁敏霞,愤恨的叹口气,说: “你们说送回来就送回来?当初我娘把八十两银子给你们,你们也没办事儿啊!” 婆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做久了的嬷嬷,瞅着流里流气的梁亮,故意叹口气,道: “我说这位爷儿,您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那八十两银子是我们老爷当初给的聘礼,如今我们老爷过世,你们把她领回来,自然得把聘礼给我们吐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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