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白天从梁桂芳家带回来的百老泉,赶紧出去拿进屋,倒了一些在碗里。 等曹氏喂完药,走上前把梁安身上的被子掀开,把酒点上,打算用酒火给父亲物理降温。 可还没等做呢,手就被曹氏给拽住了。 齐妙诧异,瞅着她,不解的问: “娘,怎么了?” 曹氏摇头,接过她手里的酒火碗,说: “让娘来,你回避。” 轰—— 齐妙有些火了。 都这个节骨眼儿了,还讲究什么男女有别。 愠火中烧,气的浑身发抖。 看着曹氏还算是熟练的动作,齐妙心里的担忧倒是少了很多。不过却也没有回避,就站在一旁。 不知道是酒火有了效果、还是退热药起了药效、亦或者是百毒丸解了毒。 总之,梁安的热度稍微退了,不再如刚才来势汹汹。 齐妙跟曹氏都松了口气。小妮子坐在椅子上,交叠着腿,静心给梁安把脉。 脉条平稳,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只要毒性褪去,不再发热,剩下的皮肉伤,养养也就没事儿了。 齐妙收回手,靠着椅背,瞅着梁安昏睡的面庞,开口打破了屋子里的宁静: “娘,您是不是该把瞒着我的事儿,告诉我了?” “什么?”曹氏茫然,不明所以。 齐妙重重叹口气,清了下嗓子,沉稳的说: “我爹,他今儿去哪儿了?” “……” 曹氏没有回答,而是诡异的开始收拾屋子。 炭炉加火,陶罐清洗,整理药箱。 齐妙也不忙着追问,等她稍微消停下来之后,继续开口道: “娘,即便您现在不说,我是个大活人,我难道不会去镇上查吗?您别忘了,我是七虹的家主,找七虹调查这些事情,易如反掌。” 不容抗拒的态度让曹氏顿了一下,随后苦笑着摇摇头,说: “女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呵呵……” 齐妙听着这番话,“猛”地转头看着她,有些生无可恋的咬着嘴唇,说: “娘,您要是非得这样说的话,您就是逼着女儿跟您生分。我知道,您跟我爹为了我好,不想我插手这些事儿。” “可我是齐妙!齐家的遗孤!我爹现在躺下了,难道我还要没心没肺的置身事外?如果我真能那样,我还值得你们夫妻俩这么付出吗?” 轰—— 曹氏犹如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底,木讷的站在那里,没了任何反应。 齐妙缓缓站起身,冲着黑暗中曹氏的方向,清冷的又说: “娘,李朝阳跟李夫人的一周年还没到。您不想……他们的坟墓旁边,再添一座新坟吧。” 轰轰—— 曹氏身子踉跄,直接靠在了地柜上,发出声响。 齐妙闻声欲上前,可最后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没有靠前。 咬着嘴唇,再次开口说: “娘,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您不该再瞒着我了。您得让我有所准备,不然……我会措手不及。” 曹氏见状,脱口而出—— “镇山李家。李、军、山。” “什么?!”齐妙惊呼,怎么都没想到会跟李军山有关。 曹氏见女儿如此反应,急忙捂住嘴。可一旦开了口,再想收回,终究覆水难收。一番心里纠结之后,重重叹口气道: “你爹十九那天晚上去德济堂借车,跟人闲聊听说李军山病了。本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李家竟然找的是仁和堂的大夫看病。” “平日里,李家有事儿都找德济堂,从来都不跟仁和堂打交道。所以你爹……觉得事情蹊跷,就决定过去看一看。今儿晚上没事儿,他就……去了。” 齐妙“嗯”了一声,充当回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