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可这爷爷曾经对孙女又做过什么? 梁庐都替亲爹愧疚,余光瞥见梁亮,冷“哼”一声,说: “今儿仵作过来,咱娘的死不管跟大房有没有关系,咱娘出殡之后,我都要把咱爹接我那去。老三,你有什么意见吗?” 梁安听到这话,忙不迭的点头说: “好啊,去到二哥那,以后我给的孝敬直接送到二哥那边,省的送过来养了旁人。” 梁庐没有拒绝,毕竟这是三弟给父亲的孝敬,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梁亮茫然的坐在一旁,听到他们哥俩这话,忙不迭的开口说: “老二、老三,我是咱家长子,咱爹哪有不跟我住在一起的道理。你们不能这样……” 后面的话,被梁安一记冷眼,直接梗在了咽喉处。 梁安瞅着他,不悦的开口说道: “你?你还是期待今儿仵作验不出什么吧。不然……你死罪难逃。” 轰—— 梁亮直接跌坐在那里,良久都没有动。 辰时正,村里栓子他们都过来了。每个人自带碗,盛粥喝了一碗之后,便自发的找事儿做。 柱子陪着梁安守灵,栓子帮着劈柴,清扫院子。其他几个也没闲着,帮着刘木匠扎纸牛、童子。 刘木匠不仅仅只是村里的木匠,还有一个身份便是谁家有白事,都会找他给扎东西。 男烧马、女烧牛。 这是老祖宗就传下来的规矩,刘木匠从家里带来秸秆,扎出样子,然后再有栓子、柱子的媳妇儿们往上糊纸。 这样的活儿,没有自己家人动手做的,全都得是外人来做。 这个时候才能体现,一个人家人缘好与不好。 大多数的村民,都是本着梁安、梁庐兄弟俩,若是冲着老宅,估计没人会过来。 齐妙从家回来,便带着梁汉柏还有梁桂兰过来守灵。 小妮子心疼父亲,想让父亲回去再睡会儿,可梁安是犟脾气,没有动。 云记阳已经走了,走的时候还特意帮着把门带上,没有留字条。 但是大锅刷的干干净净,昨天剩的面条,想来他一早是热过吃完走的。灶膛里的灰,是温的。 巳时出,曹氏跟蒋氏又要做饭了。三个孩子过去帮忙,冯氏跟梁敏霞仍旧没有露面。 他们俩现在,已经被黑冰给看住了,那都去不了。 齐妙插萝卜丝的动作停了,跟梁桂兰打了个招呼,便起身去到西跨院。 进屋之后,看着精神已经崩溃的姑嫂二人,突然心中有个想法。 冲黑冰使了个眼色,先出了屋子。黑冰随后跟出来,站在院子里,轻声的道: “姑娘,什么吩咐?” 齐妙凑过去,小声的嘀咕着说: “你帮我审审她们,看看我奶的死,跟他们有关系没?” “好!”黑冰颔首,转身又折返回屋。 守灵,哭丧,这都是有讲究的。 到什么时候哭,到什么时候收,村民有过来进院看热闹的,也有在外面看热闹的。 家家户户,都是如此,没什么新鲜。 邻村、王氏的兄弟、姊妹家,都派人过来了。这还是齐妙第一次见到他们,平日都很少走动。 梁桂芳跟卢长东也回来了,亲奶奶过世,作为孙女,理应回来吊唁。 梁亮醒来,一听说大女婿回来了,忙不迭的从屋里出来,拉着卢长东就不撒手。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梁庐从正房出来,看着梁亮犯贱的样子,冷冷的道: “芳姐儿,带你当家的给你奶磕个头,然后进屋看看你爷。你爷挺惦记你们的,进屋瞅一眼。” “是,二叔。”梁桂芳说完,拉着卢长东就去灵棚内,根本没理会梁亮。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昨天爹娘去他们家送年礼,说是把二老送走就过去投奔他们。可这晚上就接到消息,说自己的亲奶奶过世。 梁桂芳现在心里特别突突,就怕爹娘真做了什么糊涂事。 可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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