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这会儿在这儿装可怜,装给谁看啊。呸——恶心。”大博的妯娌二清,直接朝地上吐了下口水。 他们俩这般说话,村民们纷纷开口数落起了梁敏霞。 不是说她罪有应得,就是说她自作自受,再不然就是说她没有良心…… 王氏对待闺女什么样,大家可都有目共睹。没想到女儿竟然亲手杀了母亲,哎哟哟…… 天下奇闻啊! 梁安气呼呼的走过去,伸脚踹了一下梁敏霞,从牙缝中挤出话语—— “赶紧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梁安把话题扯回了正轨,村民们立刻都不说话了,眼睛齐刷刷的瞪着梁敏霞,等她说出原尾。 拖了这么久,听她自怨自艾,也该说正事儿了。 梁敏霞自知活不长,就是没有这事儿,昨天的事情,她也没脸苟活。清冷的扫着众人,随后淡淡的道: “也没啥,就是我伺候娘伺候的累了,不想再伺候了。过了年我才十七岁,我还有大把的人生可以活。如果我娘活着,冯氏跟梁亮不可能让我改嫁。” “所以,我给她吃了晒干灰英菜的根,我给的剂量很小,而且我就昨天给喂了,我没想到那么快我娘就没了。我真的没想过。我不想坐牢,更不想被人发现。” “所以我才慢慢来做的。但谁知道我大嫂跟我大哥,早就给我娘下了药。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灰英菜的根与芥戈毛的叶,能让我娘这么快毙命。” 轰—— 梁敏霞把这话说出来,冯氏跟梁亮双双昏死过去。 梁桂芳浑身颤抖,梁桂兰木讷呆愣,卢长东看着他们姐俩,蹙眉好久都没有吱声。 仵作吕岩站在一旁,听到梁敏霞这话,重重叹口气,解释着说: “晒干了的灰英菜咱们辽东人都知道,根部有毒。吃了会让人胸闷、气短。长久之下,就会让人毙命。” “芥戈毛,大家不陌生。谁家要是闹耗子,弄些放在地上,转天就能看到死耗子。” “两者对于人来说都是慢性毒,可两个都慢的凑到一起,也就成了剧毒。老人家在喝完灰英菜的根没多久,便也就毒发身亡了。” 梁庐听到这话,微微蹙眉。不敢相信的看着仵作,喃喃地说: “不对啊,我昨天回家的时候,特意去看了我娘。那会儿她还睡着呢,没有任何异样啊。” 面对梁庐的追问,吕岩感慨的摇摇头,道: “人的身体不一样,自然发作的时间就不一样。不信你现在再看你娘的脸,面部肯定比刚才还要青紫。” 吕岩说的话,那就是权威了。 如今,王氏的死因查清,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惩处凶手。 李子言看着一院子的狼藉,走上前,冲梁安抱拳一下,说: “梁伯父,您看……要不要把这凶手……送进县衙?” 梁安看着“好心”的李子言,轻叹口气,道: “多谢李公子关心,我们心里有数。” 李子言温文儒雅,不过内心的翻江倒海,只有他自己知道。 齐妙如今奶奶过世,她要守孝,真是……太气人了! 梁安走到梁庐身边,跟梁金山商量这事儿该怎么做。梁亮夫妻俩躺在地上昏死,谁都没有去管。 梁桂芳落泪,拉着妹妹失望的进了正房。 她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 亲爹娘用不了多久就得送到官府,只是可怜了兰姐儿,她才……七岁啊。 齐妙在屋里小心翼翼的喂梁宿友喝药,院子里说的话,屋里听得清清楚楚。 看着他们姐俩进来,轻叹口气,继续喂药。 梁宿友老泪纵横,瞅着一身素衣的孙女,双手紧握,不敢吱声。 屋子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 院子里,已经开始履量如何处理三个凶手,梁宿友要挣扎下地,被齐妙一把按住,然后沉稳的开口阻止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爷,你不会想到此刻,还要去管他们吧。有个事儿我一直没有跟你说,我爹也让我瞒着,我奶心疼大姑,对大姑那么好,可是……” “可是她在咱家厨房的缸后,放了黑伤草。”梁桂芳接替了齐妙的话,直接说了出来。 梁宿友有些不解,他并不知道黑伤草的作用是什么。 齐妙把药喂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