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竟然…… 齐妙不为所动,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说: “大姐夫,有些事情不是让一方避免就可以解决的。夫妻嘛,两个人,只有一方付出,另一方不作为,好像没谁是愿意。” “若是大姐夫……不解开心结,你觉得你们会过的长久吗?我说过,你这是心病,你都能有心病,我姐憋屈在家,难道就不能有。” “告诉你,抑郁症更可怕,若是有一天她对这个生活、世界都觉得没有盼头,到了那个时候,她就唯有自杀来解决一切。你希望那样吗?” 轰—— 卢长东怎么都没有想到她能说的这么严重,蹙眉咬牙不相信的低吼着: “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相由心生,你没发现我姐现在已经多愁善感了吗?动不动就哭,刚才在我们屋听到我爹、娘要收养兰姐儿,哭的差点背过气去!” 齐妙故意说的很严重,可以说就是要吓唬吓唬他。看着卢长东眉头微蹙的样子,心里暗爽。 要论关系远近,她跟梁桂芳自然是近的。那丫头现在“改邪归正”,她理应帮她。 卢长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齐妙,见她也那么坦然的看着自己,突然心里一阵又一阵的后怕。 不怕不行,真要是按照小姨子说的这般,那他可就真的再一次成为鳏夫了。 堆坐在蒲团上,茶水洒了都没有注意。好在这会儿茶已经温了,不然肯定会烫着他。 好一会儿,卢长东才缓缓转头,看着齐妙仍旧怀疑的道: “你刚才……说的那个抑郁症是什么意思?” 呃…… 这该怎么解释。 现代有的词,在这个古代貌似…… 齐妙咬唇,轻咳几下,故作老城的说: “没什么意思,就是我新琢磨出来的词。自从去年看到你捶胸顿足之后,我就回来找些医书看。忘了在哪儿看的了,倒真有记录你这样症状的。” “说到底这也算是一种病,心里疾病。是你主观思想上出了问题,所以才会导致你控制不住,进而动手打人。打一次发泄,舒服。过后在懊悔、道歉……” 齐妙说的天花乱坠,看着一脸迷茫的卢长东,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最后拍了他肩头一记,说: “大姐夫,别把谁都想的那么不堪。只有自己心里不堪,才能把人家想的那样。我姐嫁给你一年多,你应该了解她了。别再那么看着,对谁都不好。” “我……”卢长东还想为自己辩解一下,可话到嘴边,什么都说不出来。 齐妙见状起身,收走茶杯跟托盘,回到西跨院睡觉去了。 她相信刚才那么大堆的吹嘘、吓唬,应该会有效果。卢长东能考上秀才,会念书,就不可能脑子一根筋。 主要…… 还是得推他一下,让他自己尽快走出来。 子时二刻,梁汉柏从屋里走出来,到了灵堂瞅着木讷的卢长东,纳闷的问: “大姐夫,怎么了?” 一句话,让陷入沉思的卢长东吓了一跳,使劲儿打了个激灵,然后看着眼前的小伙子,拍拍胸口,说: “是你啊三弟,没想啥,发了会儿呆。” 梁汉柏听了点点头,拿了些烧纸过来填进盆里,又说: “大姐夫,回去睡吧,后半夜我来。” “不用不用,姐夫身体好,能撑一宿。哪能让你过来守灵、我回去睡觉的道理。” 面对卢长东的坚持,梁汉柏长舒口气,瞅着棺材,喃喃的道: “姐夫,明儿还有一夜呢,咱们都别逞强,我睡了大半宿,这会儿精神。你快去睡吧,明儿白天还得忙活呢。” 卢长东听到这话,突然对眼前的小舅子刮目相看。 以前,听媳妇儿的大姑说,梁家三个男丁什么都不行,就是出大力、出苦力的主儿。 但是刚才小舅子的话,明显就不是这样的。 看起来,媳妇儿说的是对的,不能光听、光看,得细细琢磨、相处。 明白了这个道理,卢长东就像被打通任督二脉一般,忽然开朗。 冲着梁汉柏一抱拳,礼貌的说着: “多谢小舅子。” 说完,起身离开回了正房。 梁汉柏听到他的话,嘴角狠狠抽了两下。这位大姐夫一向很端重,从来都不会…… 这句“小舅子”唤的他,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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