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独孤寒摆摆手,亲自拿着茶壶倒茶。 屋内,因为有了炭炉子的缘故,顿时暖和了不少。梁安虽然着急闺女、儿子,可还是奈着性子,没有追问。 独孤寒推了一盏茶到梁安面前,淡淡的说: “伯父,想必京城最近发生的事情,您都已经知道了。” “嗯。”梁安颔首应着,并没有碰茶杯。 独孤寒烤着火,揉搓着双手,继续说: “妙儿这次醒来……本宫打算带她走,不会再把她放在辽东了。” “去哪儿呢?”梁安小心的问着。他现在很想拒绝,可是……已经没有立场了。 齐家一旦平反,齐妙就是齐家的遗孤,再也不是他的闺女梁桂香、齐妙了。 独孤寒看出了梁安的纠结,不过在这件事儿上,他不能妥协。 “本宫会先带她去西南边境。那边战事吃紧,需要军医。等西南战事结束之后,会直接带她去京城。齐家的事情……皇伯伯已经在京城昭告天下,小年之前就会传过来。” 在他心里,父亲只有独孤靖涵,至于那个……还是叫皇伯伯吧。 梁安明白的点点头,端着茶杯打算喝茶,可是手抖得杯盖儿跟杯子总是发出响声。 独孤寒权当没有看见,手指轻敲着桌面继续说: “您跟伯母都会有封号,毕竟养育了她十七年。汉森那边……本宫给了他机会,能不能把握看他。不过本宫相信,他是您的儿子,自然……不会差。” “殿下,我……” “伯父不要拒绝了。您牺牲自己的女儿换了她,东陵以孝为先,封号、封赏都是您应该得的。” 说到这儿,独孤寒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又说: “西南战事吃紧,蓝金又在北芪出现,齐雨泽那里……若是伯父真的遇到,还是要谨慎一些。本宫现在摸不准他到底想怎样,所以……” “放心吧殿下,此事我们不参与,一定不会给您裹乱的。” “好。既然如此,等她身子大好,本宫便带她离开。” 梁安见他心意已决,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殿……殿下,能不能……能不能让妙儿……在家过年?” 独孤寒面色凝重,随后看着梁安,沉稳的说: “伯父,不是本宫不近人情。西南战事过年期间肯定结束不了。所以……妙儿身为皇室中人,为国为家,她都必须这么做。” 梁安悻悻的“啊”了一声。 其实,他也明白为何独孤寒会这般要求。虽然齐妙是齐家遗孤,可作为太子妃、未来东陵国母,没有写作为,很难服众。 就像他现在这般,让森儿出去征讨、偷袭一眼,只是给他机会建功立业,方能堵住悠悠之口。 梁安长舒口气,放下茶杯起身,郑重的冲独孤寒抱拳行礼,说: “殿下,多谢您的安排,多谢!” 面对梁安的“谢意”,独孤寒自觉惭愧。忙不迭的摆手,道: “伯父客气了,本宫做的这些无非就是为了自己跟妙儿。您的谢,担不起。” 他真的就只是为了自己,其他他都不会去管。 书房门再次推开,流虹端着托盘进来。把酒菜全都摆好,一言不发的又退了出去。 未来翁婿俩坐在一起,喝酒、吃饭,偶尔谈论些机密要事。 梁安心里明白,这样的机会日后不多,眼前这位……日后他不能如此放肆了…… …… 朝廷易主,一连颁发了好几条推恩令。 大赦天下是其一; 免交税粮是其二; 开设恩考是其三…… 还有个最让人意外的决定,那便是所有乞丐全部由官府鉴定,有病者治病,没病者去窑矿做工。供吃住,给工钱。有病的乞丐治好病,也去做工仍旧给工钱。 朝廷明文规定,不再让东陵各个地方,有乞丐乞讨。既然有手有脚,缺的就是能吃饭的营生,那朝廷如今给了营生,若还在乞讨,那就只能怪自己。 怪自己好吃懒做,怪自己没有上进心思。 这样的人,衙门有权处理,最轻也要三十板子。 一系列的恩令出条,最开心的便是寻常百姓。大家伙儿怎么都没想到,曾经的成阳王,居然会有如此魄力,竟然能把乞丐的事情……解决! 就在大家伙儿对这些恩令的热度,还没退却的时候。又一条公告下来,彻底让东陵境内的各个地方,彻底沸腾了。 十七年前,北疆一役,定北将军齐景阳率天狼军队征战的真相,终于在十七年后的腊月十五这天,传遍了东陵各个地方。 先皇也正是因为此事愧疚,身体不好,所以退位让给了胞弟。至于当年的经过,寥寥数语,孙正阳被推出来做了主谋。 皇室,终究还要顾及面子,不能太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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