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京城这么多年,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呢。”简夫人附和着。 阎夫人蔑笑,瞅了一眼曹氏,歪头开口道: “说来也真是新颖。历来送东西,完全凭心意,这突然张口就要,还真是……” 齐妙蹙眉,不在意的放下茶杯,淡淡的开口说道: “阎夫人这话还真对!送礼讲究心意,是我们唐突了。一会儿这毛青布您拿回去吧,我们下次一定注意。” “哟,郡主这是挑理了?”阎夫人挑眉看着她问。 两个人分别坐在两张桌子,隔着过道对话,已经有些不方便。 再加上两人现在呛声…… 齐妙起身,特意把椅子转个方向,大方的坐下之后看着阎夫人,说: “对,我调理了。” 轰—— 如此坦诚的一句话,顿时让屋子里的气氛尴尬不已。 曹氏心里明白,这个时候她作为母亲,应该出声阻止女儿,不能让她继续往下说。 可是…… 她做不到! 做不到不跟女儿统一战线,做不到出声呵斥女儿,更做不到让女儿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 端着茶杯喝茶,一脸坦然自若。 阎夫人被说得有些尴尬,眉头微蹙的瞅着面对他们这边桌子的齐妙,竟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接。 讲道理齐妙是太子的准妻子,他们应该搞好关系。 但是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说不出来为什么,反正就是看不惯。 尤其是在听到齐妙曾经说,她跟其他女人不一样,靠自己如何如何之后,便对齐妙就有敌意了。 不仅是她,不少深宅的当家主母,都对齐妙产生敌意。 楚嬷嬷带人进来开始上菜,屋里的气氛没有缓解,反而由于齐妙的正对坐的态度,更加紧张。 一道一道实惠的菜肴摆上,让不少夫人们都不想动筷。 平日里她们吃的,那都是一个小碟子里就放一点点,瞅着精致,吃着美味。 再看现在,器皿虽然考究,可是里面的菜那么多,怎么吃? 大家都用筷子往里面夹,互相吃口水? 齐妙看到了大家没动筷子的举动,对上阎夫人的脸,沉稳开口道: “五尺毛青布对在座的各位来说不算什么。我们张口要的确唐突,但是请柬上表明了这东西的用途。” “众所周知,我梁家一直在农村生活,做派、习惯都以实惠、节俭为主。” “当年旧案发生,我爹娘用自己刚生下的女儿换我,得了今日的荣宠、富贵,不是天上掉馅饼,是人家做到了。” “我两位兄长剿灭匪寇有功,皇伯父封赏,您们大家来贺喜,自然不会空手而来。我娘就怕东西太贵重,拿着过了福,所以我才给他想到这个法子。” “若哪位觉得毛青布也多,不合规矩,那一会儿吃完饭就可以拿走。不怕在座的各位笑话,我们一家巴不得您们空手而来,吃顿饭大家乐呵乐呵也就罢了。” “省的日后礼尚往来,我们为了回礼再头疼。阎夫人说我们不合规矩,那就不合规矩了。只是我很纳闷啊,阎、梁两家结成儿女亲家,你如此在未来亲家这挑刺,是为了什么呢?” 齐妙说到这儿,扭头看了一眼阎婉莹,后者低头没吱声,一副受气女儿的样子。 深宅后院的事儿,有哪个能捂住、不让人知晓的。 阎婉莹得侯爷宠爱,生母又曾随军伴随过侯爷。阎夫人虽是正妻,也有过自己的女儿,可女儿尚在襁褓就夭折,当时阎侯爷在边境,根本没有回来。 日后又对阎婉莹疼爱有佳,她怨怼、生气,都情有可原。 但是今日在梁家这般,的确有失嫡母该有的大度。 齐妙看着桌上的菜,心里也知道这些人今儿肯定不会再吃,所以再次开口道: “阎夫人刚才说当日兴丰楼的事情,对,让日我的确在那吃饭,也看到了曹曦公子。不过当时他喝多了,脚下不稳摔倒,跟我有什么关系,您一直问我,又有何用意?” 曹氏原本不打算出声,可听到女儿去酒楼,不禁纳闷的问道: “妙儿,你什么时候去的兴丰楼?” 齐妙耸肩,看着曹氏,坦然的说: “那日陪我姐去途安街看房,看完之后我去找紫儿,我们俩在兴丰楼吃的,我给她赔罪。” 曹氏闻言颔首,喝了口茶,挑眉道: “回来那么久不找紫儿,的确该请紫儿赔罪。” 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