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是出自这个屯,与有荣焉。 梁汉森自然不能让老乡们下跪,把昔日的那些长辈、平辈都扶起来,一路去到村头树下闲聊。 大家都有好多好多问题,就如同梁汉松第一次回乡一样。 你一句、我一句…… 梁汉森也有耐心,对于大家的问题,全都简单的回答。 涉及一些国事,便婉转的换个方向回答。 一直聊到太阳落山,大家都很不舍,但梁汉森赶路一天,总不好一直拉着他说话。 里正梁金山看着他们哥俩,笑呵呵的开口道: “汉森啊,你这次回来不容易,明儿去二大爷那边吃顿饭吧。” 梁汉森闻言拒绝。 他怎能去百姓家吃饭,别管是不是一个村的,终究不合规矩。 梁金山见状,怅然的叹了口气,说: “上次让你哥过来吃饭,你哥不来。这次你又……怎么京城那么多规矩?到家吃顿饭都不行吗?” 梁汉森听了点头,冲着梁金山抱拳行礼,道: “二大爷的好意汉森心领。只不过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会惹人非议,万一扣个‘欺压百姓’的帽子,汉森可吃罪不起呢。” 梁金山苦笑的摇摇头,看着昔日眼瞧着长大的少年郎,不禁感慨的摆摆手。 “罢罢罢,不来就不来吧。走之前得吱声,二大爷送送你。” “行。”梁汉森应下,跟着梁汉松往回走。 梁金山看着兄弟俩的背影,脑子里闪现出一个词: 莫欺少年穷! 看看人梁家的几个孩子,个个都出息了呢…… …… 梁汉森在七家屯住了五天,第六天一早,吃过饺子,在村里人的目光中,离开了家乡。 快马加鞭赶回京,没想到前脚刚进屋,后脚就传来了太皇太后薨逝的消息。 举国默哀,服丧三个月,不许嫁娶,不许大兴土木…… 梁汉森没敢迟疑,进院连请安都没有,简单的洗漱之后,换身衣服个人跟着父母、爱妻,一起进宫守灵。 东陵的规矩,凡是有诰命在身的女眷,都要进宫哭丧。 太皇太后对他们平日就不错,如今这般,梁家所有人都很沮丧。 皇宫内,到处都是白色。 灵堂就摆在永宁宫。 齐妙带着三个孩子一身孝服的跪在那里。太上皇跟皇上也是一身孝服,双眼通红跪在灵前。 太皇太后的身体,在去年两国交战的时候就不好。 一直都用药维持,齐妙回来更是扎针、按摩的护理。 不过心脏这个毛病,想要去根儿根本不可能。这么精心维护、照顾,没想到还是…… 文武百官跪在外面,梁家人、宣平侯等人都在殿内,曹氏带着阎婉莹陪在齐妙的身边。 那对龙凤胎已经懂事儿,规矩的跪在一旁。齐妙的次子才半岁,被她抱在怀里。 曹氏挨着闺女跪下,伸手把她怀里的孩子接过来。 做娘的都疼闺女。 宁可自己累点儿,也不能让闺女抱孩子。 繁琐的程序,一项接着一项。 守灵的人需要辟谷七天,只能喝水,已尽哀思。 齐妙哭的有些木讷,呆愣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自从她嫁过来,皇祖母对她就视如己出。怀孕那会儿怕她闷,每天都过来跟她说话。 生完孩子每天仍旧过来,帮着照看,陪她解闷。 本来应该很好很好的晚年生活,怎么都没想到居然会这么早就…… “妙儿,娘陪你回去歇一歇。孩子要吃东西了,你得陪着他们,啊!” 曹氏接到女婿跟太上皇的指令,忙把怀里的小孙子交给儿媳,自己过来劝说齐妙。 孩子是不需要辟谷的,齐妙自从生完身体也不怎么好,自然得她回去歇歇。 真要让她病倒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毕竟现在已经很乱了,她不能在跟着裹乱。 齐妙明白大家的好意,深吸口气点点头,借着白淼的手劲儿起身,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出了灵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