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屋内,三舅母正在考两个弟弟功课。两个孩子大的六岁,小的四岁,三舅母对他们一向严格。 卢玉萦已经习惯了,把斗篷解下,交给丫鬟,去到一旁跟梁汉柏坐着。 这个过程她也有过,不过她比较幸福,是个女孩儿,不用考取功名,能认识字、读懂诗词也就是了。 眼瞧着两个弟弟被三舅母的脸色,吓得浑身颤抖,小妮子凑近梁汉柏,压低声音,说: “三舅舅,三舅母好凶哦。” 梁汉柏闻言轻笑,端着水杯喝了一口,并不在意的道: “你怕吗?” “我不怕!”卢玉萦摇头。 单手托腮,看着不远处两个弟弟磕磕巴巴背诗的样子,又说: “三舅母平日对萦儿很温柔。三舅舅,我很纳闷个事儿啊,这都说严父慈母,怎么骗骗你们家不一样呢?” 梁汉柏听出了外甥女的打趣,好笑的伸手拍她额头一下,道: “臭丫头,又拿你三舅舅开涮。” 众所周知,梁汉柏在朝堂之上,温文儒雅,一丝不苟,不让分毫。可在家里,他是一个完全没什么要求的人。 大不见小不见,差不多就行。 对于两个孩子更是,只要他们一撒娇,他就完全没有任何主见,完全依着孩子。 讲道理梁汉柏不该如此管孩子,可偏偏事与愿违,他不仅惯孩子,还经常偷摸带俩孩子出去玩,不背书、不做功课。 为此,香芝不得不成严母,严厉的管教两个孩子。 卢玉萦被拍的吐舌,悠哉的吃水果,还不忘看热闹。 终于,两个孩子终于背完了今日的功课,香芝沉着一张脸,清冷的说: “上去再写两页大字,然后才可以下来吃东西。” “是,娘。”梁家小子抱拳行礼,随后转身,冲着梁汉柏这边行礼,然后才上楼去写字。 卢玉萦等香芝走进,起身恭顺的侧身行礼,说: “三舅母好。” “乖。”香芝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发顶,热络的拉着她的手,说,“昨儿你小舅舅怎么样了?” “吐了呗,吐了好几次呢。”卢玉萦说完,怨怼的看了眼身旁的三舅舅又说,“整整折腾一夜,刚才我出来的时候,眼睛里还通红通红的呢。” 香芝闻言也咂舌,随后看着梁汉柏,说: “夫君,小弟不能喝,以后莫要劝了。” 梁汉柏把剥好的蜜桔交到媳妇儿的手,点点头,道: “知道了,昨日并不是为夫劝的酒。” 香芝笑着没有说话,当时劝酒最大声音的人是梁汉森。不过那是二伯哥,她做为弟妹,没法说的。 卢玉萦咽下嘴里的蜜桔,端着茶杯喝茶。 香芝看着洒脱的姑娘,歆羡的道: “若我能再生就好了,说什么都要个闺女。看看咱们萦姐儿,多漂亮啊。” 卢玉萦闻言笑眯了眼睛,随后亲昵的挽着香芝的胳膊,说: “三舅母的身子要紧,二姨母都说了,您的身子不适合再生养,还是别要了。” 香芝在生老二的时候胎位不正,难产了两天。至此,伤了身子,再也没有怀过。 梁汉柏看着妻子,不在意的摇摇头,说: “别乱想,有俩儿子足够,为夫不想要那么多。” “可是……”香芝重重叹口气,看着他无奈的道,“你们哥仨,如今就大哥那里有一个丫头,你跟二哥都没有。我……我挺想要姑娘的。” “萦姐儿不是嘛,还有宫里的大公主,够了。”梁汉柏不在意的道。 梁家到了梁汉森这辈,不知道为什么,怀一个是小子,生一个是小子。 唯有梁汉松那边,老二是个闺女,据说长得很漂亮,很像李紫玫。 香芝知道丈夫实在宽她的心,深吸口气摇摇头,道: “算了,就像三婶儿说的,顺其自然便是。” “你能这么想便好。”梁汉柏说完,又给她拿了个蜜桔。 香芝看着身旁的外甥女,突然挑了下眉,说: “夫君,你看家里的瑾哥儿怎么样?咱们萦姐儿也快及笄了。瑾哥儿是我亲侄子,跟你的外甥女在一起,算不算亲上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