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这位将军一言不合就嗷嗷大哭,慌忙去堵他的嘴。 “记住,这一路送回去,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是!” “且慢!”弯弯娇声一喝,出现在了卧房门口。她已收拾妥当,脸上罩着面纱,身后跟着双眼红肿的秋瞳和冬青。 门口众人不得不暂缓动作,躬身请安见礼。薛望夜眼巴巴看着弯弯,发现她瞧也不瞧自己,只对着宋御说话,“宋大人,薛将军重伤在身,你还想着套什么麻袋,真是别出心裁。” 宋御看了眼秋瞳怀中的兔子,皱眉道,“公主殿下,此事对您的清誉有碍,微臣不得不……” 弯弯很不耐烦,“薛将军是由于救本宫才重伤至此,宋大人不想办法将他送进宫请御医诊治,万一出了意外……宋大人,莫不是想陷本宫于忘恩负义之中?” 宋御暗想你若是真在乎什么流言蜚语,就不会主动散播自己毁容的事了。不过,他心中虽不以为然,嘴上却客客气气,“微臣不敢。” 弯弯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被人搀着上了马车,从始至终都没看薛望夜一眼。尽管如此,宋御也不得不改口道,“望夜将军可是将军府的唯一继承人,你们几个警醒着些,小心伺候。” 一切安排妥已是戌时,宋御下令回宫,然后施施然上了马车,含笑坐到弯弯对面,“为了殿下的安全,要委屈殿下和微臣挤一挤了。” 弯弯嗤然一笑,眼皮都没抬一下,“这个时候,宋大人怎么不顾着本宫清誉了?” “这……都怪微臣考虑不周,只命人驾了一辆马车。”宋御赧然,又指了指默不作声的秋瞳和冬青,道,“不过陛下千叮咛万嘱咐,让微臣找到殿下后,必须寸步不离。此时又有他人在场,殿下不必太过忧虑。” 想到自己父皇,弯弯缓了脸色,略一思忖后从袖中取出那枚坠子递过去,道,“很巧,我们刚刚拿到这枚梅花坠,就被人推下思过崖。而这梅花坠又是薛将军从兰嫔身上找到,想必与凶手有关。” 宋御接过梅花坠后脸色一正,“不知殿下有没有看清,是谁把你们推下去的?” 弯弯摇摇头,“事发突然,我们谁也没看到脸。但是本宫看到一片裙角,本宫敢肯定,那是一个穿着素袍的女人。” “这几日在护国寺的女人很多,由于进香礼佛,穿素色衣服的也不少。” 弯弯点头,想了想又问他,“宋大人超群绝伦,不知将此案查得如何了?” “幸不辱命,凶手的作案手法与作案经过已经查清楚。只是有些疑点尚未搞明白,所以不能最终确定凶手。不过,殿下提供了如此重要的证据,相信破案指日可待。” 弯弯闻言双眸一亮,“果然是右相大人,再难的事情到了大人手上,都会迎刃而解。” “不敢。” “不知可否告知一二?被无缘无故牵扯其中还差点丢了性命,本宫自然想多知道一些。” “经过兰嫔娘娘身边宫人所述,以及仵作的验尸证词,微臣略作推理,事情应该是这样发生的。”宋御毫不保留,静下心来缓缓说道,“兰嫔娘娘白天受了些刺激,到达护国寺后就大发了一顿脾气,将院中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而凶手就是在那个时候趁机进了房间里。” 听到此处,弯弯心中豁然开朗,却装出一脸疑惑,“不对啊,不是说那绿儿一直在房间里吗?” “妙就妙在此处,那绿儿其实从一开始就和凶手是一伙的。她将凶手迎进来,一面帮忙掩饰,一面合谋杀了兰嫔娘娘。事成之后,凶手和兰嫔娘娘的尸体都被装进箱子里抬了出去。而绿儿则留在原地拖延时间,假造出一场歹人挟持的场景。也就是说,这个绿儿在整个案件中至关重要。她为何要在大家听经的时候喊,无非是想为真凶伪造不在场的证据。”话到此处顿了一顿,宋御看着弯弯道,“也就是说,真正的凶手,当时必定就在大雄宝殿内。她处理好兰嫔娘娘的尸体后,气定神闲地和大家一起听经,直至结束。” 山路颠簸,马车也随之摇晃。宋御声音平稳安定,分析得条理清晰,分外令人折服。虽然早就清楚内情,弯弯听到此处也不免背后发寒,半真半假地害怕起来,“那凶手,竟然就在身边?”她呼了一口气,才问道,“不知宋大人所说的疑点有哪些?” “疑点有二,”宋御浓眉微拧,“一是,凶手杀兰嫔娘娘的动机为何?二是,既然凶手已经顺利将兰嫔娘娘杀害,为何藏在后山草丛里,却不丢下悬崖呢?” “是啊,”弯弯也疑惑不解,“若是丢下悬崖,短时间内肯定没人能找到兰嫔。找不到尸体,案子就没法破。” 宋御突发奇想,说道,“难道,是时间匆忙,凶手必须赶去大雄宝殿,所以来不及?” 经仵作验尸确认,兰嫔的死亡时间与大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