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在了一起。 简子星下意识挣了挣,绳子勒得死紧,紧到两人手腕相抵,他能感受到仲辰动脉处的心跳。咚咚咚,比正常人的稍微快一些。 还有点微热,体温也比正常人高点。 “牛逼啊辰哥!”李乾坤震撼,“怎么做到的?” 仲辰很大佬地哼笑一声,不知从哪抽了一下,刚还死死的绳结一下子就松了,掉在地上。 “雕虫小技。”简子星抽回手冷漠地撇过头去。 “走吧,到大厅有灯的地方去给你们系。”仲辰晃晃绳子,冲行政楼门口一扬下巴。 六个人往前走,简子星没精打采地跟在最后。仲辰把绳子一头在手掌上绕了两圈,剩下老长就拖在地上。 简子星跟在后头随手捡起另一头,盘一盘套住自己手腕,穿过来别过去地扯了一通,拉一拉活端,绳套纹丝不动。 仲辰察觉到动静回头之前,他面无表情地又把绳套从手上生硬地撸了下去。 智障儿童欢乐多。简子星撇了下嘴。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一个蛋隔着门喊道。 敲键盘的停下敲键盘,拉开门,看着外面的拽蛋。 你怎么用嘴敲门?敲键盘的问。 拽蛋大咧咧往门框上一靠,入秋天冷,冻手手。 敲键盘的忍不住勾起嘴角,找我有事吗? 有。拽蛋点点头,你能不能给我们的小窝里添一盏小夜灯?那种碰一下就亮的感应灯。 要灯干什么?敲键盘的问。 我发现闪蛋好像有点怕黑。拽蛋压低声音说道,半夜起来上厕所吓得不行,我都听到他蛋黄跳了,嘣嘣嘣的。 敲键盘的忍不住笑起来,行,明天我去买灯。 好嘞。拽蛋吹声口哨就走,走了两步又挥挥手,记在闪蛋账上!我没钱! 第10章 微暗的火 行政楼中空到顶,站在大厅仰头能看见整六层楼环绕的走廊。夜晚空无一人,只有养在大堂的花花草草散发着生机。 六个人两两一排,手腕都系在绳子上。仲辰左腕入套,右手拎着绳子活结的一头,一声口哨吹响了好几层的声控灯。 “走着。”他眯了眯眼。 刘逸和马飞尘第一排开路,两位大佬垫底,胆最小的虾米夹在中间。 环形走廊又亮又空,紧闭的门排列紧密,一眼望过去会有些晕眩。 简子星闷头走,在心里默默回忆着小蟹从1.0到24.0的历代参数。 六个人没说话,走了一会后声控灯忽然灭了。 四周笼于空洞的黑暗。 简子星脚步顿了一顿,随即仲辰在旁边吹了声口哨,灯又亮起,于是六个人继续走。 …… 王乔曼跟简华摊牌那年,简子星七岁,上小学三年级。 那天他冷酷吊吊地抓着成绩单回到家,楼道里几个大妈凑在一起唠嗑,看到他嘴角似笑非笑,有人嘟囔了一句,“流落民间的少爷。” 简子星还没搞明白,推开门,却见到自己的乐高保时捷碎在地上。 适合10岁以上儿童的乐高机械组,他5岁就能一个人拼。这种一千多块钱的高级玩具家里有不少,都是老爸买的,一台就是老爸半个月的工资,但只要他肯动手拼,老爸就给他买。 “爸爸怎么了?”简子星对着怒发冲冠的老爸一脸迷茫。 王乔曼在旁抽泣不止,走过来蹲下亲亲他脸蛋,“子星,跟爸妈去一趟医院。” 从医院出来时,有辆真的保时捷停在门口。老妈让他先上车,然后在车外头和老爸说着什么。 简子星还是很懵,直到副驾驶那个戴金框眼镜和他长得迷之相像的男人回头冲他笑,“子星吗?” “我是爸爸。” 那是简子星人生中最恐怖的一天。 是怎么跑回老家的已经记不清了,七岁小孩黑灯瞎火溜出来,打车穿过城市对角线从富人区跑到老城区,半夜站在家门口,掏出钥匙小心翼翼地插进锁眼。 门刚开一条缝,里面就一个花瓶砸了过来,轰然碎在门板上。 “滚!”老爸哑着嗓子吼。 楼道很黑,声控灯会自动熄灭,玻璃上星星点点的光像蝙蝠眼睛。 声控灯一熄灭,简子星就跺脚。隔着一条门缝跺脚声传进屋子里,跺了几次后,又一个花瓶砸在门上。 他在黑暗中呆呆地站了半宿,是妈妈把他找回去的。 …… 这么多年,虽然老爸一直没给太多好脸色,但父子关系终归是在他的单方面努力下缓和了一些。 所以那事大概也说不上是童年阴影,但反正他长这么大仍然很烦没有亮光的楼道就是了。灯灭了,又本能地不太想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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