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蔷现在被人碰一下就是钻心的疼。 她夹着哭腔说:“你轻点儿啊!疼!” 柳明修忍了忍,脸色很难看:“先送你去医院。” - 去到医院,柳明修走后门找了自家小舅舅,一系列b超抽血化验检查结果出来,确认是阑尾炎无误。 因为情况严重,医生建议尽快进行手术。 柳明修站在边上和小舅舅商量治疗方案,谢蔷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地伸手揪住他衣摆,“我不要做手术……” 柳明修无情拍开她的手,“不行。” “会留疤的。”谢蔷垂死病中,仍不忘自己的美貌。 小舅舅叹了口气,对柳明修说:“情况大概是这样,你先跟小蔷商量一下,最快明天早上可以安排手术。” “知道了。”柳明修说。 现在凌晨三点,医院只有急诊科医生值班,小舅舅原本在睡梦中,被柳明修一通电话叫醒,火急火燎地赶来医院,还以为他闹出了什么死人塌楼的大事。 搞了半天,原来是谢蔷阑尾炎发作了。 这里是私家医院,隶属柳家集团旗下的医疗产业,小舅舅位居副院长,早年耶鲁大学博士后毕业,国内外获奖无数,在医学界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平时一号难求,开一刀收费几十万起步。 照说阑尾炎这样的小手术,风险极低,哪个实习医生都能做,让他亲自主刀实属劳师动众。 临走前,小舅舅不忘笑着调侃他一句:“前几天我还听说你们分手了,现在是又复合了?感情看起来挺好。” 半小时以前,柳明修开着他那辆布加迪车速两百码直奔医院门口,急刹车的声音划破天际。 一下车,柳明修抱起谢蔷就往急诊室跑,四处嚎着医生呢,医生在哪?! 撕心裂肺,神色紧张。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老婆羊水破了,要生孩子了。 柳明修赶着出门,身上睡衣都没来得及换,心情非常暴躁,没好气地说:“分了,没复合,感情不好。” - 术前得禁食,谢蔷知道自己身上动刀在即,整个人都变得十分消极对待。 护士进来给她打吊针,谢蔷四肢拼命往被窝里缩,“我不要打针,我不要打针,疼死我算啦!” “……” 护士知道谢蔷身份,站在原地左右为难。 柳明修袖手旁观,幸灾乐祸地道:“谢蔷,你今年多大了,怎么还跟个小屁孩似的?” “我就是不要打针!不喜欢打针!你干吗非逼我打?!” 谢蔷一把掀开被子,眼眶都是红的。 泪珠子在里边滚来滚去。 柳明修默了几秒,声音不由放低:“这是消炎针,不打你得疼一个晚上。” 谢蔷压根不想听。 倒不是觉得打针有多疼,而是她从小就不爱打针吃药,对银晃晃的针头和医院的消毒水味有种天生的恐惧。 她手脚乱踢乱蹬,柳明修摁住她,对护士说:“你轻点,别弄疼她。” 针头推进她皮肤里,谢蔷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她望着天花板,呜咽地说:“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为什么非得是我啊。” 柳明修看着她,“我的命更苦,我还得伺候你。” 等一系列检查做完,窗外已经微微透出亮色。谢蔷疼得一个晚上没睡好,柳明修也没睡好。 手术安排在上午十点,今天周三,学校还有课,柳明修提前给舒宁和杨夏发了消息,让他们帮忙请个假。 阑尾炎手术,前后至少得住院3到5天。 九点半的时候,护士过来推谢蔷去手术室。 谢蔷躺在病床上,人很慌张,揪住柳明修的衣摆:“等、等一下!” 护士推床的动作停下来。 柳明修好笑道:“干吗?现在知道要撒娇了?” 谢蔷抿抿唇,仍在垂死挣扎:“我觉得……我还能忍忍,不一定非要做手术……” 柳明修敛了嬉色,“不行,医生说你情况严重,早切早了,反正阑尾长在你身上也没多大用处。除了让你作。” 谢蔷仰躺望天,不住滑落两行清泪,“可手术会留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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