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矶的医院,那时我几乎快要认不出她。她失去了舞台上的那种光彩,整个人变得灰沉,没有生气。” 谢正明出事后,谢蔷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她一直把谢正明出事的原因归咎在自己身上,拿那天的事情惩罚自己。 柳明修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收紧,“她放弃大提琴,也是因为谢叔叔的事?” “我之前说过,**型抑郁症和其他类型的抑郁症不同,这种抑郁症大多数是由精神创伤引起的。人本身存在的心理防御机制,在遭受到某种难以承受的痛苦时就会启动,对现实进行有意识或无意识的歪曲、否定或者逃避,以此来减轻自己的痛苦。” 沈文清向他解释道:“对于小蔷来说,大提琴会勾起那段她认为痛苦的往事,所以她本能选择了逃避,不去面对。” 柳明修脑海中闪过那把被她放置在卧室角落里,落满灰尘的大提琴。 那是她曾经奉为生命的信仰,她并不想放弃,只是她已经失去了再次奏响的勇气。 每一次拉动琴弦,都是在她血淋淋的伤口上再撕开更深的一道。 柳明修说:“她不能就这样放弃大提琴。” 沈文清微怔。 随后,他唇角扬起浅笑,耸耸肩,语气轻松:“逃避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她会好起来的。”柳明修笃定道。 沈文清忽地记起和谢蔷在洛杉矶的那段时光,她口中的那个男孩子,自恋、自大、狂妄,浑身上下都是坏脾气……可每次谈话最后,她总是会说,其实他偶尔也会有很不赖的样子。 她拼命地想让自己好起来,回国遵守和他的约定。尽管她对他贬的总比褒的多,但谈及自己喜欢的人,眼里散发出来的那种光芒,是如何也藏不住的。 沈文清说:“医生只能治病,治不了她的心。至于其他的事,要看你了。” 两人顾着交谈,没察觉时间流逝。直到侍应端着头盘上来,柳明修才反应过来二十分钟前谢蔷说要去洗手间,现在还没回来。 柳明修低头看了眼腕表,微微皱眉,对沈文清道:“不好意思,我给她打个电话。” 沈文清也该回去了,女朋友还在那边等他。 柳明修走到餐厅外,拨出谢蔷的电话,把听筒放到耳旁。 那头通话连线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边回响,却始终无人接听。 - 谢蔷醒来时四周一片昏暗,头脑晕眩。她缓缓撑着自己坐起身,就着车头的灯光,隐约看见周围停放了不少车辆。应该是在某个地下停车场里。 车前座的门是开着的,驾驶座上空无一人。 车尾箱传来开启的声响。 有人在后面翻找什么。 池箫提着两捆麻绳回来,拉开后座车门,发现谢蔷竟已醒了。 他微微眯起眼,神情幽暗,“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来了,那药我应该倒多一点才对。” 她吸入了乙.醚,现在思绪还有些不清,加上周围光线昏暗,她费了好大精神才看清对方的脸。 谢蔷怔住:“……池箫?” “没错,就是我。”池箫咬牙切齿地说。每次开口,面部肌肉牵扯着他被打断的鼻梁骨,一阵隐痛。新伤旧怨叠加,更让他内心愤怒。 他说:“谢蔷,你今晚跑不掉了。” 池箫手脚并用地朝她扑来,想用绳子绑住她,谢蔷反应过来,在车里一个翻身,灵活地躲开。 池箫刹不住车,整个人朝前扑倒,脑袋撞在车窗上。 哐当一声。 池箫登时疼得龇了下牙。 紧接着,他衣领被人揪住,往后一拉—— 谢蔷一手将他的胳膊扣在身后,一手摁住他的脑袋,将他面朝下地压进椅背。 池箫想挣扎,谢蔷锁紧了他的肩膀,力道陷进他的关节,骨头发出清脆的咔响。 池箫痛得嗷嗷直叫。 谢蔷冷声道:“别乱动,不然我能给你拧脱臼了。” - 柳明修揪住身旁一名侍应,询问:“你有没有见到和我同行的那个女生?长发长裙,衣服是淡蓝色的,身高大约一米七几,很瘦。” 侍应摇头,表示没见过。 柳明修又问了几个从洗手间里出来的女生,都说里面没有其他人在。 餐厅就这么大的地方,后院一眼即可望尽,往外是沿江大马路,这个点数,路上车辆行人鲜少。 如若她有急事离开,应该会先和他说一声。 柳明修正准备去联系餐厅经理,被露天餐座的一桌客人叫住。 “你要找的那个女生是不是瘦瘦高高的,皮肤很白,背着一只链条包,穿白色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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