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不受控制地挪到她身边去,欣长地身子拉过柳絮,柳絮挣扎着,他难得柔着声音哄她:“父亲只是昏厥过去了,先让宫先生替他诊治好不好?” 柳絮闻声抬眸看着他,从他深邃温和的眼神下慢慢恢复了一点理智,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儿,自眼尾缓缓滑落。 孟彦非鬼使神差地抬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柳絮在感受到脸上的触感后身子微怔,但对上他那温柔的眼神又慢慢放松下来。 “好。”她答。 宫先生这才得以上前替柳如是治病,待把脉过后摇着头唉声叹气道:“柳小姐,令尊的病已病入膏肓,在下也无能为力了。” 柳絮听到这话瞬间双腿发软顺着跌落下去,还好孟彦非眼疾手快,抬手搂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她这才没有摔倒下去。 她带着哭腔望着宫先生,在看着卧病在床的柳如是,声嘶力竭地问:“前几天不都没有恶化,怎么现在就无能为力了?” 宫先生见她情绪激动,不知该不该直说。 孟彦非扶着柳絮皱着眉头朝宫先生说道:“先生但说无妨。” 宫先生这才叹气说道:“柳老爷是急火攻心加重了病情,老夫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宫先生,你一定要帮我救救爹爹……”柳絮颤抖着身子强撑起抹苦涩的笑意,苦苦哀求道。 孟彦非不知怎么安慰她,想起小时候自己哭泣时母亲紧紧抱着他,用手拍着他的后背柔着声音安慰他。 思及次,他笨拙地抬起手将她搂进怀中,而后涩而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宫先生面露难色,最后对上柳絮祈求渴望地眼神,又于心不忍,话到喉咙口又吞了回去,“罢了,我写一副凝神静气的药方,你派人去回春堂抓药吧。” 柳絮听到这话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连点头,急迫地唤着小喜:“小喜小喜,你快去回春堂给爹爹抓药。” 小喜得令疾步离去。 就在这时,梦姨娘款款而来,见着柳如是神色苍白地躺着,眼底闪过丝幽暗的光,不过须臾就隐没消失。 换上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惊叫地唤着“老爷老爷……” 柳絮目光狠厉地看着梦姨娘和她身边的那妇人,若不是她们前来闹事,爹爹怎会气急攻心? 怎会卧病在床? “你们来干什么?”柳絮声音清冷,像雪山上堆积如山的寒冰冷得刺骨。 那妇人被柳絮狠厉的目光怔住,眼神微躲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刚的泼辣全然不见,“你别…看着…我,又不是…我想来…” 妇人说完径直垂头不敢直视柳絮的眼睛,梦姨娘置若罔闻,径直走到柳如是床前紧握着柳如是的收,悲戚地呼喊道:“老爷老爷,您醒醒啊,妾身回来看你了……” 柳絮咬着贝齿呵斥着发愣的丫鬟,“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她拉开!” 丫鬟听着小姐的咆哮声即刻行动起来,不知是念着梦姨娘以前的身份还是怎地,没有直接拉她,而后皱着脸唤道:“梦姨娘……” 梦姨娘戏也演够了,看着皱着脸颤颤巍巍地丫鬟柔着声道:“我自行起来,你们退下吧。” 丫鬟眼里闪过丝感激,动作迅速地退了回去。 柳絮见梦姨娘缓缓起身,慢慢朝她走来,面容平静地道:“既然老爷有碍,我就先回府了,待老爷清醒点在来寻他。” 柳絮咬着唇没有回答。 她没料到这梦姨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还来势汹汹,这又服软地先行回府。 柳絮现在不想看见她,一门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