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想与我断绝师徒关系?” 徐泗撩起眼帘,“若是悖德乱伦,那我就不要德不要伦,师父,徒弟任性,从知晓你待我的心思与众不同的那一刻,我便决定了。” 他上前一步,凌九微退后一步。 “往后,我做你的男人,不做你的徒弟。” 在师生恋遍地开花的21世纪,作为走在时代前列观念开放的新新人类,在徐泗眼里,只要没有血缘关系,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爱情可以克服一切,但是在凌九微眼里,徐泗的这番话等同于大逆不道,无视纲常伦理。 这孽障居然要与他断绝师徒关系? 他倏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中夹杂着滔天愤怒,让他一时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索性调转身子埋头就走。 “师父?”徐泗浑然不觉凌九微心中的滔天巨浪,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他,“你怎么了?” 凌九微铁青着脸,绕过他。 那一瞬间,徐泗在那双桃花眼里看到漫天的失望和痛楚。 “徒弟知错了,”徐泗突然慌了,忙拉住他的手,“师父要如何便如何,我都听你的。” “放开我,”凌九微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一片淡漠,“你若是还听为师的,就放开我。” 不知为何,徐泗只觉得那双眼睛里无所谓的神情碍眼得让人抓狂,他轻哼一声,非但不放手,还猛地拉紧,凌九微猝不及防一个踉跄,一只手趁机搂上他的腰。 狠狠压上去就是一个吻。 两人此刻都是清醒得不能再清醒的状态。 贴合了近五秒,徐泗撤离,转向凌九微耳边,吐气如兰,“你看,只要一天待在你身边,我时时刻刻都会想着与你做这事,师父,这样你还如何正经做我的师父?” 徐泗扬起脸,描摹着凌九微的眉眼,心想,你也别想着能断了这念想,无论你再活几世,遇上我,结果都是一样的,这就好像是那邪门的命中注定,你会爱上我。 无论彼此是什么身份,隔着几重山,几条大河,都义无反顾。 凌九微的眼神说不出的复杂,到这个地步若还看不出竹隐对自己的感情,就真是个傻的了,一时间,体内积聚起澎湃的情绪和酸涩的情感,自己的心意,同时也是对方的心意,他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不现实的一天。 等这一天真的到来,他悲喜交加,喜的是自己那滋生于阴暗的情愫得到了回应,悲的是他二人之间这种畸形的恋慕为天理不容,世人不齿。 徐泗满心期待地望着凌九微,却眼睁睁地看着他掌心凝起真元,一颗心渐渐沉到谷底。 好吧,既然说了那番话,他就做好了觉悟不是吗? 这是要忍痛割爱清理门户了吗? 他认命地闭上眼睛。 耳边一阵强劲的掌风刮过,拂起他的发。 身后应声传来尖厉的哀嚎声,徐泗猛地回头,正好对上一张放大的桃红色捧腮尖叫脸。 徐泗悚然一惊:“……” “只要我们……,它就会出现,在一旁偷窥。”凌九微总是自动和谐一些敏感词汇,徐泗佩服自己居然这样也能毫无障碍地听懂。 这么说他们之前差点脱光衣服酱酱酿酿的场景也都被她看去了?徐泗一时间有点臊得慌,他摸摸鼻子咳嗽一声,嘟囔道:“这都什么猥琐癖好……”幸亏他们没一做到底。 那团桃红色的魂状体被凌九微轰了个烟消云散,春风十里桃花帐随之破解,凌九微收了小千世界。 他们还是在之前那个山谷。 叁岐和凌瞳都在。 那一滩黑水却不见了。 “被他逃了。”凌九微绷紧了下巴,弯腰去探凌瞳的鼻息。 “怎么样?是死是活?”徐泗凑近了,拿脚尖踢了踢凌瞳的小腿。 “尚存一丝气息。”凌九微直起身,看了徐泗一眼,朝凌瞳歪歪头。 徐泗:看我干嘛? 凌九微勾了勾唇角。 徐泗:朝我卖笑我也不干。 几个回合后,徐泗认命地背起凌瞳,三人共御一把剑,晃晃悠悠往云虚山进发。 春风十里桃花帐里发生的事,师徒二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屏蔽,好像这样他们就能回到以前。 但有些事,不是你不提不念不想,它就会像被橡皮擦擦掉的错别字一样不复存在。相反,在背阴面,越是压抑,越是见不得光,它生长得越是蓬勃恣肆,终有一天,它会爬过墙头,暴露在众目睽睽与光天化日之下,接受所有人的议论评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