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现在的钟梓汐只想远离。 钟毓轻轻地握住钟梓汐的手心,试图用这仅有的温暖让她放下芥蒂和成见。 原本就是世家,谁对谁又不够了解呢? 原来老一辈的他们就希望年轻一辈的人依旧可以延续那份友情,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那份情感终归是她们手上断掉了。 如果到她们的孩子这一辈可以用这样的方式继续下去,会不会也是一种慰藉呢? 钟毓擒起钟梓汐的一撮发尾,细细的摸了摸“小汐,他妈妈的确是有些功利心,虽说当年你外公也留了不少财产给我们母女防身,可在外人眼里钟氏终归是并入了徐氏旗下,所以由你爸爸带你去会好一些。” 钟毓现在只想尽可能的给钟梓汐扫清前方所有的 障碍,连细枝末节都不会放过。 钟梓汐不解,如果对方的母亲是个如此势力的人,母亲为何要倒贴上去。婚姻于她原本就像是一道枷锁,如果没有心甘情愿的初衷钟梓汐宁愿此生远离。 “妈妈从小你就教我井蛙不可以语于海,夏虫不可以语于冰。既然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多说无益,何况对方的母亲又那么势利,我们干嘛要上赶着呢,我才不稀罕。” 因为过往她心底痛恨了欺骗、势力、更厌恶阳奉阴违的人,如果还没开始就知道对方是一个怎样的家庭。这样的火坑,她一步也不愿意迈进去。 母亲这一生就是为爱情和婚姻所累,钟梓汐不想再步这样的后尘。 钟毓深深叹息“小汐人生在世不称意之事十之八九,你怎么可以因噎废食。衍晟那孩子我很放心,只有把你交到他的手上,待妈妈百年之后我才能安心。” 钟梓汐连忙在一旁的沙发上拍了三下“呸!呸!呸!妈妈,我去就是了,你别这么说我不喜欢。” 钟毓笑着摸了摸钟梓汐的脑袋“你呀,咱们可都是唯物主义的传递者,小小年纪怎么还要相信这样的封建迷信?” 钟梓汐眼底一片澄明,她执起钟毓的双手,笑的虔诚。 “妈妈,我钟梓汐这一生都是唯物主义的传递者在任何时候都是,唯独是有关于你的生命这件事情,我很唯心,我希望你可以万事胜意无烦无忧。妈妈我只有你了,你是我最后的归属,如果有一天连你都舍我而去我不知道我活着的意义到底还有什么?天大地大我都不会再感到温暖,所以为了我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好好的活着,好吗?” 在钟梓汐贫瘠的世界里钟毓是她的引航和方向,如果没有钟毓她就如一片小舟放任大海四处漂流,无处可依。 “好。”钟毓强忍着眼泪,心底的酸涩像剪影最后化成一片一片,肆意凌虐着。 就在钟毓说服了钟梓汐之后,刚想定下是哪一天让他们先见见,倒没想到有人比她这个做妈妈的速度还快。 在接到贺家老爷子电话时,钟毓有一瞬间的停征。自打她父亲离世后两家交往鲜少。 其实在让徐白杭带钟梓汐去,还是提前同贺老爷子商量一番之间钟毓是犹豫过的,可最终她还是选了徐白杭。 钟毓不想拿上辈人的交情来说和此事,父亲是钟毓心中很柔软的存在,已逝之人就该得到真正的安宁。 徐白杭出面给双方一个了解的机会,如果不合适则好聚好散。若掺杂了别的情谊涉及其中,一切都会变得不单纯。 在挂掉电话的那一刻,钟毓发现有时候命运还真是如此巧合,她刚让徐白杭着手撮合。老爷子就问她明天钟梓汐有没有时间,想要安排 两家孩子先认识认识,要是性子相投各方面都处得来就让两家孩子趁早的定下来。 贺衍晟钟毓也是多年未见,对钟梓汐的那份保证也只是基于当初的了解和老爷子人品的坚定。 只是此时的钟毓尚且不知道哪里会是什么巧合,一切不过是另一方的处心积虑。 贺松岩这么多年的闭口不提也正是如此,贺衍晟从小就是个主意拿的急正的人。 只是,他老了。 很多事情也是力不从心,那样好的一个姑娘他哪里忍心。若是强求将来贺家薄待了她又该如何,如今有了贺衍晟的那份保证,他也算是了却了心中的一块顽石。 钟毓嗤嗤一笑如今对方的大家长亲自打电话过来,她这份放不下的心思,同样稍稍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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