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些困意,把卷子册子叠巴叠巴摞在旁边。 然后对着桌子拍了张照给宋谙发过去。 “行了哥, 你看。” “嗯看到了。”宋谙声音带着点笑意,隔着电话有些喑哑, “乖。” “草,禁言术。” 宴与被这个单字一瞬间弄得耳朵有些发痒,心里面一突,刷的一下就把耳机给摘下来了,电话挂断。 他咳了一下,仿佛清除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儿子这是真的蹬鼻子上脸了,欠收拾。 宋谙听着那边的忙音,唇角微勾,向后靠在椅背上。又点开聊天界面,发了个晚安过去。 然后宴与回了个:【朕知道了,退下吧。】 宋谙:【喏。】 他本想关上手机去洗漱,迟疑了一下,手指又往下划了划,点开,仔仔细细看着宴与发过来那张随手拍的照片。 嗯,笔都放好了,书也摞齐了,宴与一般懒得扯谎,所以应该是真的准备睡了。 宋谙准备关掉手机,却又从照片里发现了什么。 书桌的角落里,搁着宴与小学时的一张证件照。系着红领巾,微微抿着嘴。好像是看着镜头,有些羞涩。 一看就是个乖孩子,和宴与现在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宋谙想起宴与之前的经历,心里面那种燥郁之气又冒上来。 他没有告诉宴与,上次陆俞臣灰溜溜走了之后,那个周末,他又把陆俞臣拉出来约了一架。 他想把宴与曾经遭遇的一切都原原本本还给陆俞臣。 最后陆俞臣一张俊脸被收拾得鼻青脸肿,身上也隐隐作痛,低着头认错了,说再也不敢了。 宋谙失了兴致,嘱咐人帮忙一直看着,防止他再跑到宴与跟前闹事。如果陆俞臣做事再出一点什么差池,就会被安排司法服务一条龙。 考试作弊也算。 尽管这样,宋谙现在还是觉得有些不够。 这样的宴与,他是没机会见到了。 他应该早点认识他。 · 一周的时间过得飞快。每天重复着上课、写作业、交作业,让人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过了一周,还是把一天过了五遍。 除了又排练了几次之外,这周没发生什么大事,让杨主任和老白好生欣慰,老白上课甚至表扬了一下宴与。 只是单纯的不搞事,并没有做什么好事,都会被表扬,啧,差距。 这周一,班里洋溢着一种奇怪的欢乐感,人均叼着一根棒棒糖,阿尔卑斯的。 因为六一儿童节到了!明天还校庆!演出结束就放假!太快乐了好吧! 好像哪里不太对劲,高二一班应该是个高中班级吧? 对比之下其他班好像都很正常,没糖,没快乐。 起因全在老白。 老白是个十分注重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的老师,对于学生们的身心健康发展十分关注。 其中一个鲜明的特征就是,喜欢过节,借以开启鸡汤教育。 而且按照《儿童权力公约》对儿童的定义,十八岁以下的任何人都是儿童,所以班里还真就存在着一部分该过节的。 宴与趴在座位上叹气:“唉,老了,儿童节都与我无关了。” 宋谙也趴在座位上:“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你语文好行了吧。”宴与撇了撇嘴,突然表情又带了点兴味,偏头看着宋谙,“等下,你是不是比我还老来着?” 宋谙也偏过头,两个人面对面:“是吧,我3月24的。” “正好一个月啊,巧。” “叫哥哥。” “滚你妈的。” 宴与直起身,戳了戳前桌,声音懒懒散散:“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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