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柯望的脚步顿住,柯应发现自己终于戳到自家堂弟的痛脚,忍不住更嘚瑟了,拖着醉醺醺地大舌头说:“怎么样?爷爷就在楼上睡觉,你敢动手打我?骂人不骂妈,犹如弹棉花,哦,我忘了,你没有妈!” 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何况是侮辱别人的亡母。 这回柯望被他成功惹怒,下颌的青筋都暴起来了,然而,在他的拳头挥出去之前,柯应已然惨叫出声。 “啊啊啊啊啊!疼疼疼!操了!啊啊啊滚滚滚!” 这是柯望第一次见汤圆圆主动攻击人——他的汤圆儿还是只小奶猫的时候,因为“应激障碍”,所以脾气特别暴躁,也会挠人,但这次不同,它摆明了是在保护自己。 在此之前,柯望一直觉得自家猫虽然聪明,但越长大性子越怂,所以特别不放心它独自溜出去玩。 没想到它凶起来这么厉害。 汤圆圆动作很快,柯望只看到一道白色残影从眼前一闪而过,再看时,汤圆圆已经被柯应挥开,落到了泳池边沿。 柯宅的泳池设计的颇有艺术感,除了标准池之外,还另外套着一个小池,边沿是不规则的几何图形,汤圆圆的落点刚好在小池附近,柯望怕它磕坏了,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柯应,急匆匆奔过去。 然而,汤圆圆作为一只猫,身姿敏捷极了,在柯应挥开她的同时,就已经借力扭转身体,四肢爪爪稳稳着地,还抖了抖一身油光水滑的厚毛毛。 柯望见她没事,折回去,才发现柯应从侧脸到脖子,已留下几道长长血痕,看起来惨不忍睹。 家庭医生大年夜赶来给柯应处理伤口,又是一番兵荒马乱,二伯母心疼得不行,一定要柯望给个说法。 柯望当然没有给。 当夜,柯望抱着汤圆圆坐在卧室的环形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浓郁夜色里,次第绽放的礼花,听着热闹的鞭炮声,心里五味陈杂,涌上说不出的感动。 猫咪因为害怕鞭炮声,在他怀里缩成一小团,怂巴巴得看起来弱小又可怜,可就是这么一团小家伙,敢站出来用小小的身子保护他。 柯望撸一把汤圆圆怂成了飞机耳的圆脑袋,“小时候,我刚住进主宅,不爱说话,他们都说我是冷血动物、神经病。” 汤圆圆扬起圆脑袋,柯望顺势挠了挠她的下巴,“所有人都怕我,讨厌我,离我远远的,只有你……” 说到这里,柯望忽然想起自家公司的艺人汤圆圆,那个小姑娘,也不怕他。 汤圆圆和汤圆儿,是唯二两个无所图,却对他好的存在了吧。 柯望抱着猫,想着小姑娘,只觉烦心事一扫而光,唇角缓缓上扬。 第二天一早,汤圆圆就不见了。 柯望摸.摸空荡荡的被窝,心里有点慌,傻猫昨晚刚挠坏了柯应,一大早自己溜出去,没有他护着,万一被二伯他们抓.住了怎么办? “……汤圆儿一直都有定期打狂犬疫苗……所以没有感染的风险……二少爷不用专门去打疫苗……” “……处理得比较及时,疤痕不会太明显……” 柯望循着声音,闯进柯立焕书房的时候,汤圆圆正四仰八叉躺在柯老爷子的宝贝黄花梨书桌上,拿毛绒绒的圆脑袋去蹭柯老爷子的手心,叫声特别谄媚。 柯望:“……” 与此同时,宽敞的书房里,站了一屋子人,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柯盛,家庭医生,以及把脖子和半张脸都包成粽子的柯应。 一屋子人都齐刷刷看向门口的柯望。 柯立焕撸.着猫,淡定开口:“话我已经说清楚了,这不是阿望的猫,是我的猫,是我亲自挑的。” 而桌子上那只涉嫌挠人的“嫌疑猫”能听懂人话似的,“喵呜”应了一声,仿佛在说“我是爷爷的小宝贝,你们谁敢动我”,姿态格外嚣张,嘚瑟得令人发指。 柯立焕朝柯应招招手,慈祥道:“阿应过来,爷爷看看。” 然而,柯应显然没有在柯立焕身边长大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