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回来看过大家,只不过不愿意惊扰你们的生活而已。” 老人脸上笑容稍淡,稍稍摇了摇头:“仙人不会再回来了。我记得还是我十来岁时候的事情,村子里有老人下山去城里,遇见了仙人当时同行的朋友,那人说仙人已经仙去好多年了,不会再回来了……我记得那时候,爷爷为此哭了好几回,几次怒骂好人没好报。仙人当年送给我们的石板前些年断了,我们想修一修,结果都没办法修起来,村里人都说这是仙人不在了,所以石板也修不好了。” 饶是殷梓万年脸皮比井厚,这会儿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看向祠堂的脸色肃穆了不少:“不知这位仙人的姓名为何?他日若是遇见他的……遇见其他供奉他的祠堂,我也该进去的。” 老人伸手把钥匙插进了锁孔,一边推门一边摇了摇头:“仙人的姓名哪是我们能知道的,我听爷爷说,他同行的人都得尊称他一声晏圣人。我们这些凡人哪里敢打听仙人的姓名。” 晏圣人?商晏?!殷梓听到这名字禁不住一愣,下意识地扭过头向着推开的祠堂门内看去。阳光从屋顶的天窗里漏下来,正照亮了祠堂正中央那一尊石像的脸。 是一张熟悉的脸。 “不,这……他不是商晏。”殷梓甚至根本没来得及想,否定的话就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这位不是晏圣人,这是……” 她的声音卡在了半路,一阵奇异茫然感突然涌了上来—— 这人不是商晏,可是,他是谁呢? 他是小师叔,是绝影峰上的小师叔,是人们说的绝影峰之变里入魔之后众叛亲离的小师叔,可是“小师叔”又是谁呢? 奇怪,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居然没有一刻想过这件事,小师叔究竟是谁,他叫什么,绝影峰之变之前又在哪里呢?为什么在人们的传说里,他似乎从未存在于绝影峰之变之前,也从未在那之后现身于众人之前呢?玄山虽然没有给人立像的习惯,但是却也是有命牌的,她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小师叔的命牌呢? 她的思绪一时有点混乱,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前额有什么咒印脱落的动静,她盯着石像看了一会儿,在老人担忧的视线中摇了摇头,又重复了一遍:“这位仙人是我的长辈,他不是晏圣人。” 她这么说着低下了头,终于看到了放在塑像下方的两截石板。这大概就是老人刚才提到的仙人送给他们的石板,石板上满是符咒的纹路,殷梓走近到了桌前,终于看清了那些符咒。 石板上的符咒纹路对她而言非常熟悉,殷梓在绝影峰的时候就是照着这样的字迹学习过基础的符咒。她伸手把两截石板合到一起,拼起了符咒最下面的一行小字: 此咒为幼童祈福所设,如有损毁,还望看到此字的道友出手修缮,他日玄山必有重谢。 ——商晏。 殷梓表情木然地抱着石板站了起来,仰头看着那张无比熟悉的脸,突然察觉到了一阵非常陌生的情绪。是惶恐,她因为这个落款而感到一阵无所适从的惶恐。 ——小师叔,真的是商晏。 “小姑娘?”老人紧张地看着殷梓抱着的石板,伸手在下方虚虚地托着,生怕她一个不留心把石板摔了。殷梓呆立了一会儿,才终于回过神,把石板重新放平到了桌面上,伸手在断开的符咒上画了几下。 她不是阵修,并不是擅长这些,不过她太熟悉最初设下这道符咒的人的习惯了,以至于即便是心中一片混乱的现在,她也无比流畅地做完了这一套动作。几乎在她停手的一瞬间,两块石板就拼合到了一起,仿佛从未断裂过。 老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块石板,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刚才还站在这里的那个小姑娘,居然已经不见了。 重新走到后山的时候,后山比起先前她离开的时候多出了不少人。这些人穿着厚重的铠甲,训练有素地握着枪站成一排,而在那群人中间,唐青洲背着琵琶站在那里,正在低声对其中一人吩咐什么。 殷梓面无表情地越过人群,向着被他们拦在后方的马车走去。 立刻就有士兵要来拦住她,不过被唐青洲听见动静转过身来,赶紧喝退了那个士兵。他快步示意旁边的士兵站着别动,自己大步走到了殷梓身边:“师姐,是我带来的人,别担心,师叔现在很安全。” “辛苦你了。”殷梓有口无心地敷衍了一句,伸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