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私下有往来,只得暂时鸣金收兵。 天杀的,世上为什么总有那么多拎不清的! 不过离开江家之前,她还是郑重的朝着江淮夫妇告诫道:“自入行以来,我见过、经受过的案子无数,其中多有玩火自焚者,只希望诸位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说完,她着重看向江夫人,亲眼看着她逃避似的挪开视线,一字一句道:“现在想通还不算晚,若什么时候有想说的,来衙门找我吧。” 当夜闷热异常,就在晏骄和庞牧久候未果,几乎下一刻就要决定洗洗睡了时,外头终于有人通报,“江夫人来了!” 江夫人一进门就跪下了,声音颤抖,“救救小女,救救小女吧!” “你先起来说话。”晏骄示意许倩将人拉起来,却不曾想江夫人竟反而瘫软在地。 “民妇,民妇实在是六神无主了,”江夫人浑身哆嗦,明显是真的怕了,也后悔了,接下来一句更是叫所有人都五雷轰顶,“外子今日卯时已经悄悄交了赎金了!” “什么?!” 第42章 有那么一瞬间,晏骄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掌心刷的冒出来一层冷汗。 她想起现代社会某个曾经轰动一时的惨烈绑架案例…… 庞牧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反常, 面带担忧的看过来, “怎么了?” 晏骄缓缓吐了口气,“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认识这么久了, 庞牧深知她这句话的分量,不由神色凝重。 晏骄狠狠做了几次深呼吸, 不知是安慰江夫人还是她自己, “陆大人已命人在各处城门和交通要道张贴夏清和令千金的画像, 说不定马上就会有消息了。” 陆熙凉点头, 也顺势安慰江夫人道:“夫人莫慌, 各处值守的皆是本地精兵强将, 若有风吹草动,必然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江夫人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然后一边哭一边把这几日的事情经过倒了个干干净净: “……她是我的命根子, 莫说三千两,便是三万两,我也要想法子凑够了!初三我们收到索要赎金的纸条后便开始准备了。当天晚上,下人从云海酒楼取回清炒虾仁时, 那酒楼掌柜说有人不知什么时候在柜台上留下一封信, 写明了要转交给我们。” “是夏清?”庞牧问道。 江夫人点头,“信封内共有两张信纸, 他勒令我们不许继续跟官府合作, 又要五十两现银和三千银票。第二张却是小女写的, 说是我们若不给他们做买卖的本钱,便不回家了。” 庞牧心情复杂道:“所以你们就放心了?” 这养的真是闺女?完全就是来讨债的! 就算这姑娘日后救回来了,也千万别再许配给好人家了,净祸祸人呢。 晏骄皱眉,“不是我说,您二位素日未免也太过骄纵了些,这种事情哪里能用来玩!那夏清才来多久?底细不明,万一假戏真做呢?而且你们怎么就敢相信呢?”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可也得分人,她身边的几个姑娘就是现成的例子:阿苗和许倩身世复杂自不必说,早熟的小大人似的;可白宁够受宠吧?那可真是天之骄女,但人家可从没做过这么不靠谱的事儿。 江夫人思维却还清晰,垂泪道:“其实我也担心过,可这事儿委实不够体面,若要传出去,莫说小女日后不能嫁个好人家,便是家中三个犬子,约莫也没什么前程了。” 家中父母教导无方,养出来这么一个胡天作地的姑娘,一母同胞的兄长们能好到哪里去?谁敢委以重任? 手心手背都是肉,女儿要紧,可她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无辜的儿子们被连累,还没混出个名堂来的就被夺了前程。 江夫人双手微微颤抖,神经质的扭动着衣角,“我们就想着,好歹这两个孩子情投意合,胡闹归胡闹,总不至于……” 晏骄皱眉,心道你们想的倒挺美,可这世上的事情千变万化,人心叵测啊! 再说了,那夏清究竟是何许人也,仅凭两个途中遇到的秀才和一纸身份文书并不足以证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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