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竟也敢腆着脸说没有、不知道!”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简直厚颜无耻!” 众人被他骂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年纪最大的林咏喘气都不匀和了。 他哆嗦了一阵,竟猛地站了起来,义正辞严道:“公爷慎言,吾等虽不才,却也是陛下任命的朝廷命官,今日却被如此折辱,若不秉明圣人,讨一个公道,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我给你纸笔,你现在就写!”庞牧非但不拦,反而早有准备似的叫人搬出来一摞空白折子和笔墨。 “你!”林咏活了五十多年,哪儿见过这种玩法,真可谓骑虎难下。 事到如今,若是不写,岂不坐实了自己为官无能、祸害百姓的罪名? 林咏狠狠一甩袖子坐下,竟当真运笔如飞的写了起来。 其他人都没想到短短片刻场面竟僵持到这般田地,都是面面相觑,望着眼前的笔墨纸砚踟躇起来。 写,得罪定国公一脉; 不写,自己屁股下的官位岌岌可危,且又得罪林咏、王文斐…… 他娘的,真是神仙打仗,凡人遭殃,你们要闹,回头挑个没人的时候闹不行吗?哪怕相互撕扯着头发,泼妇骂街一样的扭打在一起呢,我们也懒得管! 可你看看,你看看!这他娘的弄的叫什么事儿! 不过话说回来,正如定国公自己所言,他的做派无人不知,即便他们不写,官位真就稳当吗? 林咏是当年的二甲头名,文采是有的,不多时就写了满满一张。他又蘸了蘸毛笔,哼了一声,继续提笔写第二张。 庞牧也不着急,等他第二张也快写完时,这才悠悠道:“实不相瞒,三日前我已写了奏折,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只怕这会儿陛下都看完了。” 林咏的手一顿。 “诸位也不必担心政务无人料理,我已吩咐下去,各自的文武副官各司其职,若有大事,只管送到这里。” 林咏怒不可遏的道:“你敢软禁朝廷大臣!” “林大人年纪大了,火气却不小,竟这样沉不住气,”庞牧懒洋洋道,“百姓事无小事,更何况已知的便有三人疑似死亡,想必圣人也必要督促尽快查明真相的。” “我二人奉旨办事,好言好语请诸位大人协同调查,奈何大约是天高皇帝远,诸位非要抗旨不遵,竟无人配合。” “我也不是什么一意孤行意气用事的,所以诸位大人尽管参我,有什么不满也只管告诉陛下。” 林咏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被气厥过去,薛路等人已经完全呆了。 他们何曾见过如此激烈的针锋相对! 庞牧和晏骄不是没想过以礼相待,然后动之以情,可这群人打从一开始就摆明了非暴力不合作,温柔是行不通的。 林咏等人是典型的老油子,不见棺材不落泪,自然明白一旦承认了水匪的事,就相当于认同庞牧口中“尸位素餐”的判断,只怕头顶乌纱也到了头。 所以,他们绝不会主动交代。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还在指望或是忌惮王文斐,”庞牧爽快的丢出来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过我倒挺感谢他今天不来。” 薛路猛地抬头看去,恰见对方也看过来,两道视线好像就这么直直的戳到他心窝子里,把一切小算盘都撕撸开,血淋淋的暴露在阳光下,无处遁形。 “他今儿不来,就可以顺水推舟的说一切与他无关,那么以后即便发生什么事,也不过顺手找个替罪羊的事儿。” “而只要他没事,于情于理,也都不可能再替在座诸位说情,免得引火烧身。” “而只要他不替诸位考量,那么不管他出身如何,依仗何人,自然也都没有了意义。” 话糙理不糙,王文斐不来固然落了庞牧的面子,可也正因为此,反而让庞牧可以暂时完全不必担心可能来自王家或是太后的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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