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没找到人,看那对油光水滑的小鸟也失去了兴致,只是懒洋洋地听着他们叽叽喳喳:“吉祥如意!”“四时康泰!” 姚母去儿子屋里转了一圈,看到那鸟,打趣道:“又败家了,怎么养起鹦鹉了?” “五两银子买的。”姚之远懒洋洋靠在椅子上。 “开什么玩笑,这鹦鹉看着年岁大了,品相却是上等的,老实说,到底花了多少钱?” 姚之远眼睛都不眨了。 姚之远向来执着,又一连去了市集五日,终于再次遇到那姑娘。 她还是穿着那条蓝布裙,安安静静坐在那儿,面前的摊子上仍是那一笼笼兔子,看起来,卖出去的并不多。 “姑娘,又相遇了。”姚之远拱了拱手,才上前,仍是装作蹲下看兔子,手指逗弄兔子的毛,仿佛不经意地问:“姑娘可还养了鹦鹉?” “自家养的,不卖。”那姑娘回答,仍是淡淡沙哑的嗓音,却低过头没有看他。她好像也是随口问了一句:“鹦鹉不如兔子么?” 姚之远停下动作,抬起头,眼神复杂。“姑娘可是从前认识我?” 他实在不想这么唐突的。可是这姑娘说着淮阳话,认得他家在哪儿,收了五两银子,就把自家养的名贵的鹦鹉送来了。姚之远实在不得不多心。 女孩儿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半天才直勾勾看过来,说:“姚公子果然忘了。” 她眼睛一眨不眨,看起来有失望,还有一丝庆幸。 姚之远早已绞尽脑汁地回想,自己年少时做了什么荒唐事,可是怎么想,都不记得有这么个美人。 那少女一言不发,又开始收拾东西,姚之远怕她一走又不知何时回来,连忙按住一个笼子,“姑娘割爱,在下受之有愧,明日便将那鹦鹉送来,烦姑娘在此等一日。” 他连着姑娘名字都不知道, 那姑娘不发一语,只顾着收拾东西,姚之远看着看着,眼神一变——姑娘无疑见拂起衣袖,露出的手腕上一道青黑。 怎么回事!? 姚之远终于谨慎了些,没有直接发问,他装作起身回家,却绕到一个茶楼,在二楼远远看着。 不多时,便有一辆马车来了,停在摊子边,一个三大五粗的婆子跳下来,粗鲁地把姑娘往车上拉。 姚之远彻底明了,那姑娘手上的伤,说不定就是这样来的! 他立刻跳起来,叫了辆马车跟上去,一路跟到马车停在一处宅子,上头大大的字:“林宅”。 林家……姚之远若有所思,回到屋里时还在想,连鹦鹉都顾不上逗,一头倒在床上。 姚母终究不放心,叫侍女送热汤过来。侍女端着汤进门,叫道:“公子,好歹用些东西吧!” 侍女一句话把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鹦鹉给惊动了,那对鹦鹉立刻此起彼伏地叫了起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姚之远心中咯噔一声,林家,那姑娘,鹦鹉……他全都想起来了! 顾不上别的,他立刻冲出家,要了匹马,一口气往外冲。冲到人家门口,他才后知后觉,谈昌说不定在宫里呢?不过他还是跳下马,扣了扣门。 门开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