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殿下探望六皇子回来了?” “苏姑娘,”赵世禛微微一点头:“是啊。元斐那里太冷了,连我也有些受不了。” 这女官正是皇后身边贴身的苏镜,闻言立刻明白:“原来是这个,最近这两天着实很冷,我也正想过这件事呢,只是为皇后的病有些忙的忘了,回头就叫人送炭过去。” “多谢姑娘费心了。” 苏镜笑道:“殿下说哪里话,这都是我的本分。” 她的眼睛望着赵世禛,见他神色清冷,透着若远若近的疏离。 苏镜欲言又止,却又道:“对了,殿下来的时候没撞见公主吗?” “差一步。” “哦,不见也罢了,”苏镜笑吟吟道:“公主今儿的心情可不好啊。” “是为什么?” “公主为皇后娘娘给满城的孩子派发衣裳,倒是办的很好,娘娘也着实嘉许了公主一番,至于她心情不好却是为了另一件事,我是听人说……”苏镜嫣然,见左右无人便上前一步,低低说了句,然后脸上微红的,“殿下不会觉着我包打听没体统吧?” 赵世禛的脸上才透出些很淡的笑意:“哪里,这些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说了这句赵世禛道:“庆德殿就劳烦姑娘多用心了。我也该出宫去了。” 苏镜顿了顿:“也好。殿下放心。我会留意的。” 赵世禛向着她一拱手,转身往外而去,苏镜却兀自站在原地,一直看着赵世禛高挑的身影消失在蒙蒙细雨之中,才轻轻地叹了口气。 赵世禛一路往外而行,将到宫门的时候,正看到华珍登车而去。 远远地看着公主的銮驾,赵世禛的心中响起刚才苏镜说的话:“听闻公主是为了府内私事……那些小宫女们探听着,似乎是驸马不知为什么冒犯了公主,昨儿晚上两人头一次的大吵了一架,这可是稀罕事。” 华珍公主从来对温益卿爱如珍宝,温益卿自然也是敬爱公主,京内人人皆知驸马跟公主感情甚笃,怎么会突然吵起来? 出宫门的时候,赵世禛缓缓抬眸,目光所至,是工部衙门的方向。 “阿嚏!” 阑珊在进营缮所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把披风解了下来。 因为江为功带了营缮所三分之二的人手去了翎海,公事房里都显得有些空荡了。 飞雪见她打了喷嚏,早去要了热水,给她泡了一壶姜红茶。 阑珊捧着杯子喝了两口,才觉着好些。 正要看一看这段时候有没有积压的案卷,外间侍从来说道:“温郎中传舒丞。” 阑珊一愣。自打回京歇息了两天,眼不见心不烦,提起温益卿,竟有种隔世的感觉,如今又听他传召,虽不情愿,到底还是要过去一趟。 飞雪撑着伞一路陪着,来到温益卿的公事房外,里头通报,便请她进内。 阑珊行了礼,并不抬头看他一眼,面上是个极为恭谨守礼的样子,倒也令人挑不出错。 耳畔听温益卿道:“江为功人在翎海,营缮所里人手欠缺,要从底下再挑一部分上来,王俊虽是所副,只怕他才能有限忙不过来,从今日起,你便辅助他料理营缮所诸事。” 阑珊有些诧异:“这个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头顶毕竟还有个所副,自己又才进营缮所没有多久,这般拔尖,只怕惹人非议。 温益卿却不由分说的:“叫你做你就做,不用多言,退下吧!” 阑珊听他这样痛快利落,雷厉风行,倒也罢了,行了礼便退了出来。 跟她一块儿出来的,还有营缮所的王俊,为避雨,两人便从侧廊下徐徐而行,王俊笑说道:“以后所里的事情,就多靠舒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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