査,柳,梁。 果然是十四个姓,一晚上从东坊上千户籍里找到这些,其中又有一眼看去颇难察觉的“朱,查”等,已经算是很神速了。 阑珊又往下翻了翻记录的户籍,目光直了直:“怎么户部李尚书家跟我们尚书大人都在?” 姚升道:“当然,东坊住的多半都是官宦权贵,所以……”所以这件事情才显得尤其棘手,而他统计的户籍上,户部李尚书跟杨时毅两家赫然在最上头。 姚升又道:“李尚书这边倒是好办,李大人为人极好说话,脾气又好,而且他没娶过亲,府内的女眷屈指可数,也没有什么格外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所以问题应该不大,但是首辅大人这边就难办的多,杨府人丁多而复杂,可偏偏首辅大人对此事不以为意,你没来之前我亲自去登门过一次,可连杨大人的面儿都没见着,就给管事的拦在门外,我没有法子,就说起此案,那管事进去通禀了半天,出来只说了声‘我们大人知道了’,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也不许我们的人留在府内。” 姚升满脸头疼的表情:“你说要是偏偏不走运,让杨大人府上有个万一,我们岂不是……” 阑珊道:“姚大哥先不要担心,杨大人不是那种讳疾忌医的人,只怕他自有防范,而且这种高门大户,门禁森然,等闲之人也难进入,我看贼人未必就敢选这种门第。” “最好是如此,”姚升不由自主说了句,又自知失言,不选高门大户,选小门小户就对吗? 忙笑道:“那他最可能下手的目标呢?最好再细细圈一圈,缩小一下圈子,咱们也好对症下药。” 这些事阑珊早就想过了:“姚大哥,你先把之前遇害的几位姑娘的情形通想一遍,理一理他们有什么共同之处,就算是细微的相似也很重要。” 毕竟阑珊只是从葛梅溪口中道听途说,不比姚升是亲眼见过尸首跟现场的。 姚升之前其实也已经研究过了,只是总没找出异样,听阑珊也这样说,才又叫司直去取了验尸的尸格记录,仔仔细细看了两刻钟,便抬头望向阑珊。 阑珊道:“怎么,可发现了什么?” 姚升没有立刻回答,只又叫道:“把昨晚上看的户籍簿拿来!” 副手搬了几叠书簿过来放在桌上:“寺正要看哪一本?” 姚升却挥挥手让他们后退,自己抓了两本,又从底下抽出一本打开仔细找了半天,才抬头看向阑珊,叹息说道:“这件事情,还得烦劳小舒了。” 阑珊这还是第一次来杨时毅的府上。 虽然给姚升所托,加上自己也是工部的人,跟杨时毅多少有那么一层关系,但当下车的时候,阑珊仍是心里没底儿,万一杨时毅也不见自己呢? 她没有让自己的副手上前交涉,反而亲自走到门口。 果然,杨府门口的仆人们也跟别处一同,看人的时候是垂着眼皮的,见阑珊衣着普通又是生面孔,便拿腔作势地问:“你干什么来的?” 阑珊含笑行礼道:“下官也是工部的人,姓舒,特来拜会杨大人的。” “工部的官儿也常来我们府上,怎么从没见过你啊?”那人仍旧倨傲的回答,毕竟工部里五品以下的官员,对他们而言是进不了杨府这高门槛的。 冷不防旁边的一个人听见“舒”字,忙走过来:“你说你姓舒?你总不会……是新升了营缮所副所的舒大人吧?我们杨大人的师弟?” 阑珊道:“正是下官。” 先前那仆人听了,一脸慌张:“什么?您就是舒大人?小人、小人有眼无珠!” 后过来的那位横了他一眼:“还不快向里头通报?”又忙让着阑珊入内。 在杨府门口门房处等候了不多会儿,里头有人出来相请。 没吃闭门羹,阑珊总算松了口气,忙随着那人往内而行。 她进府之后,门房上这些人才面面相觑,有的道:“好年轻的舒大人,想不到相貌也如此俊美。” 又有说道:“怪不得咱们都不认得,按理说,他是咱们大人的师弟,听说他上京来的房子还是大人给的呢,本该一进京就过来府里拜会,常来常往的,也不知是这个人没眼色呢还是有意避嫌,来京这都快两年了,竟是第一次上门!” “倒也好,可见不是那种擅长钻营,只懂抱我们主子大腿的官儿。” 众人都笑了起来。 且说阑珊跟着小厮进内,一路且走且随意打量这杨府的住宅,身为工部的尚书,天下闻名的首辅大人,这杨府的宅子,却实在是可以用四个字形容“平平无奇”,连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