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倒是宁肯她跟自己赌气犟嘴,显得有些精神,总比先前那样含泪垂死的样子要强。 “你忍一忍,我这里有两块糕你先吃着,回头再给你找别的去吃。”飞雪从怀中掏出一个帕子递给阑珊。 阑珊嫌弃:“有好菜好汤不给我吃,却让我吃糕,哼……我不爱吃。”虽然嘴上抱怨着,却仍是乖乖地接了过来,闻到很香,便低头咬着吃了起来。 飞雪看她孩子一般低着头吃东西,眼睛却不知不觉地有了泪光,她扭开头看向别处,竭力把那点泪忍了回去。 阑珊吃了糕,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又转头惋惜地看那盆兰草,不料越看越是古怪。 飞雪问道:“怎么了?”走过来看了眼,心头巨震。 给浇到的兰花根部隐隐地有些泛黑,这当然不是因为烫坏了,而是因为毒。 阑珊呆呆地问:“是汤吗?” 飞雪咬了咬唇,握住她的手把阑珊拉开:“以后别人给你的东西,千万不要随便吃。” “可是没道理啊。”阑珊惊疑不定:“是谁这么着急要我死呢。” 飞雪握着她的手,手指却顺着往上,不动声色地在阑珊的脉上摁了会儿,才稍微松了口气:“这里的情形……应该很快就会传到王爷耳中,你放心,王爷一定会尽快回来的,王爷回来,一切就好了,只要咱们撑过这一段儿去。” 阑珊把手抽了回来,脸色也转冷了。 飞雪知道她不肯告诉自己,便也不再追问,只说道:“天大的事儿,只当王爷回来了再说。” 阑珊越发扭头看向别的地方去了。 飞雪忍不住笑道:“别赌气了,就算是我主子不知哪里得罪了你,我没有得罪你啊?你总不会还要迁怒我吧。” 阑珊听了这句才又慢慢地低了头。 飞雪想了想:“你怎么也不问我,阿沅跟言哥儿他们怎么样?” 阑珊果然回心转意,急忙问起来。飞雪才告诉她言哥儿跟阿沅也都在司礼监中,她来之前托人去打听了,并没有为难他们。 当夜,飞雪又另外去找了些吃的给阑珊,直到看她吃了东西睡着,那悬着的心才总算安了几分。 但是看着那盆已经枯死的兰草,飞雪的心却又揪紧。 自己所听命的人未必跟她是一条心,甚至正好相反。 比如晚上送来的那有毒的汤,飞雪简直不敢想象是谁经手的。 如果真是她所想的那个人送来的,那么那个人一定也知道了阑珊身上的秘密。 想到这个飞雪心急如焚,她急着要找个可靠而有能力的人商议此事,但宫阙重重,却哪里能有这样一个人。 直到飞雪看到了阑珊盖在身上的那袭银鼠皮的披风。 下午回来之前,阑珊就把李尚书的那件披风拜托小太监送回去了,所以身边仍只有这一件。 飞雪看着那名贵的浣花锦缎面披风,轻轻地翻过来看向右下角,果然在底下发现一个金线刺绣的小小的“杨”字。 正在飞雪犹豫不定的时候,却听到门外有些异动。 她霍然起身的时候,耳畔听到“哗啦”响声,像是泼水声,在飞雪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眼前的窗户上突然间亮起一团火光! “不好!”飞雪大为震惊,冲上前想要开门,不料拉了两下只听见锁链声响,竟是从外头又锁住了! 与此同时却见一线火光从门缝中冲了进来!于地上蔓延,逼得飞雪步步后退,一股刺鼻的味道,是桐油。 这会儿阑珊也惊醒了过来:“怎么了?” 放眼看去,见窗户跟门上都是火,看的阑珊一愣,几乎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当年才跟温益卿成亲的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