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正憋着怒呢,我把这么一大笔官银捧到他跟前,看他还能说什么?” 阑珊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笑了:“果然是一件好事。” 赵世禛把她的发丝缠在手指间,道:“那也是小姗给我的福,若不是为了你我跟了来,这笔银子自然悄无声息的就给那些贼徒吞了。以后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来呢。如今这样一处理,便杜绝了这种恶行了。” 阑珊忍不住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五哥真是能干。” 赵世禛心头热热的,却又叹道:“唉,好不容易跟你这般亲密的厮守,偏偏只能干看着。” 阑珊起初不懂,对上他摇曳生辉的眼神,顿时明白过来,当下推开他,自己下了地,仍旧拿起那图纸打量。 赵世禛嗤地一笑:“你还怕羞?”不依不饶地走过去,从后将她抱住,嗅着身上的香气,不由说道:“姗儿,明儿开始,不如就换了女装吧……反正现在不比从前了。” 阑珊一愣,便假装没听见的。 赵世禛笑道:“怎么不回答?你总是这样装扮,我都要忘了你女装是什么样子了。” 见她只管盯着地形图看,赵世禛忍不住道:“我不怕实话告诉你,这个的确是皇上强人所难了,我甚至猜想,他之所以想建这个决异司,就是故意为难你的,哼……这本是数百年都难解决的谜题,就算交给杨时毅都未必能完成,何况你们?” 阑珊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毕竟不止他一个说过。 赵世禛拢着人,想了想又道:“杨时毅那人自然是很清醒的,也许是给皇上所命,又或者他也是想躲懒,所以才从了皇上的命令建了这决异司,他的本意应该是想给工部顶上加一块盾牌,那些难做的,难处理的棘手的问题都要给决异司去办,又或许曾存了考验你的心思……可只如今这情形却已经超出了决异司的范围,毕竟,这狂风,雷击,以及水下的激流,岂是人力所能干预的?你们总不能把风停了,让不打雷了,又或者把那水底的暗流都改变了,这恐怕只能是神仙才可以……” 阑珊苦笑道:“我难道不知道吗?所以我昨儿也想劝江大哥放弃的,但是五哥,我……不想让江大哥失望。” 赵世禛皱了皱眉:“江为功也算是做到了极点了,我本来觉着这个胖子没什么大用,却想不到小看他了,人家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看他,水里泡了那么久,依旧的精神抖擞,回头再战,也算是傻人有傻福了。” 阑珊一笑,又去看图。 赵世禛在她耳畔亲了亲,又轻声说:“姗儿,夜深了,咱们先睡吧?对了……女装……” 阑珊咳嗽了声:“让我再看一会儿,五哥先睡吧。” 赵世禛不满道:“要不然让我下令,命江为功停止调查即刻回京。哼,皇上那边应该也不至于太为难。毕竟认真说起来,你们工部无非是建建房子,修修桥……顶多再造塔铺路,道观庙宇的,那才是本职,这种事情又超乎寻常,还是别操劳了。” 阑珊皱蹙着眉,虽似对着那张图,却又不像是看图,目光恍惚。 赵世禛并未察觉,只道:“最重要的当然是你,若把自己熬坏了,除了我还有谁疼?何况你又不在工部当差了,小姗,听我的话,扔了它扔了它!” 他说着伸手,不由分说将图纸扯开扔在桌上。 阑珊居然也没有动作。 赵世禛见状,才要将她抱回去,阑珊叫道:“五哥……” “嗯?” “你说工部只会、只会建房子修桥……” “啊,”赵世禛答应了声,心一跳,以为她不高兴了,便解释说:“我并没有诋毁你们的意思,其实做好这些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阑珊皱着眉,轻声道:“是啊,做好这些已经是难能可贵,工部的人也只能做这些。” 赵世禛总觉着她的语气跟神情都有些不对,但自己已经解释了没有诋毁之意,她应该不会生气吧。 “你是不是累了?”赵世禛捏着她的肩膀,温声道:“姗儿,你之前说肩膀疼,我给你揉揉怎么样?” 阑珊却不理他,只喃喃道:“建房子,造塔……道观庙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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